张清芳说道:“我在读书啊。”
刘震宇不解了,“你在读书?那你怎么没去学校,天天呆在家里?这样也能读书?”
张清芳点了点头,告诉刘震宇她虽然没去学校,但在家里学习,高考时还是会去参加的。安全中学的校长,以前是张家村小学的老校长,她爸爸就是老校长栽培起来,他们关系很好。所以她可以不用去学校上学,自己在家里学习,学籍保留了,只等今年高考时参加高考就行了。
看张清芳这年纪,跟古香莲的年纪差不多大,是应该读高三了。想起了古香莲,刘震宇暗道等安全基金注册办下来了,基金的第一笔钱,应该给这个可怜的高三女生,做为读公安大学的学费。
刘震宇又对张清芳有点好奇,“你为什么不去学校读书呢?自己在家里自学,肯定不如在学校呀。”
张清芳拨动了一下琴弦,叹了一口气,这叹息声在琴声中听来,也是如此悠扬,如此好听。只听她叹息着说道:“我读高一时吧,班里有一个男生,像个流氓一样,天天一下课,就跑到我的桌子前,跟我说些无聊透顶的话。尤其是上晚自习时,跑到我书桌前,还动不动想摸我的脸。他经常跟校外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生一起,来学校敲诈学生,班上的男生都怕他,老师也不敢管他。我被他天天烦着,就不想读书了,回来跟我爸说不读了。我爸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跟他说了,他就让我回来在家里自己学习,到时直接参加高考就行了。能考上大学就考,考不上大学,就让我跟我姐一样,都去他的小学,也就是张家村小学教书吧。”
刘震宇皱了皱眉毛,语气蕴含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问张清芳:“你那同学叫什么名字?”
“叫张顺河。”
“张顺河?也姓张?”
“他姓张,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农村的,他是安全镇上的人,他爸是安全镇的副镇长。”
刘震宇点了点头,对张清芳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去安全中学上学了,我保证你的安全。”
张清芳摇了摇头,“不去,我就在家里学习。看见张顺河就恶心想吐。听说我没上学后,张顺河把我的同桌给非礼了。我的同桌彭小丽长得也很好看,我不去上学了,他就骚扰她。我让她别去上学了,她不听,偏要上学,最后听说被张顺河上手了。彭小丽被张顺河玩了后,有次到我们家来玩时,跟我说,如果我没有走,还在学校读书,被祸害的肯定就是我。”
刘震宇问:“你说那个流氓同学祸害了你的同桌,如果你没回家,祸害的可能就是你。这个祸害是什么意思?”
张清芳脸上露出一丝后怕,回答刘震宇的问话:“就是把我的那个同桌给强暴了。”
刘震宇吃了一惊:“强暴了?还有这种事?一个高中男生,不太可能有胆子干出强暴女生这种事吧?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清芳点了点头,“我那同桌跟我说的。她说有一天晚上,她下晚自习后,回宿舍时,这个畜生躲在路边,将她拉到学校的足球场上,霸王硬上弓,强暴了她。”
“你的这个同桌,有没有到派出所报案?”
“报了案啊,不过有什么用呢?一开始派出所是来人去学校,把那张顺河抓到派出所。不过关了半天没到,就把人放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放了?”
“听我那同学说,派出所的人,也把她带到派出所里,调查事情的经过。然后有个穿警服的跟她说,他是派出所的所长钱大有,张顺河承认你们之间的确发生了关系,但不是强暴,而是你们两个在玩朋友,你是自愿的。你告张顺河强暴你的事,这个得有证据。他强暴你,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强暴你了吗?如果没有证据,我们没有权力抓人。我那同桌哪有什么证据啊?就说她没有证据。于是钱大有二话没说,直接就把张顺河给放了。”
刘震宇听罢,怒火上冲,问道:“你那同学难道就没闹吗?可以去上访啊!”
“她哪里敢闹啊!那个畜生一从派出所出来,就威胁她说不准再告,也不准去上访,不然就杀她全家。她胆小,就忍气吞声,没敢再告了。”
“这么隐密的事,她怎么告诉你了?”
“是后来她到我家里来玩,告诉我说这个畜生经常问我的情况,并且还告诉她说,如果我还在读书,那么他要强暴的对象,就是我而不是她了。可惜我没在学校读书了,所以她非常不幸,成了我的替罪羊。”
刘震宇又问:“你刚刚说你那个被他强暴的同桌叫什么名字来着?她还在读书吗?”
“在读书啊。她叫彭小丽。听她说张顺河这个禽兽现在不找她了,可能这个禽兽玩弄她已经玩腻了,现在又有了新的猎物了。所以她现在还算清静。她只想尽快高考,好早点远离这一坨屎。”
屎这么粗鲁的字眼,从一个白衣似雪的美丽女孩口中说出,可见这个男生是多么垃圾。
刘震宇一张原来晴朗的脸,现在阴沉得可怕,仿佛随时有可能暴发。
张清芳看得有点害怕,以为说错了话,低头拂着琴弦,不再说话。
刘震宇不好再说什么,只让张清芳继续练歌,自己下楼去,准备去农村野外四处走一走。张校长和张秀芳已经去小学了,校长夫人已经煮好了面,邀请他洗漱后用早餐,他说是出去晨练一会,再回来吃,独自出门去。
他一个人漫步在乡间的小路上,看着路边无名的野花带着晨露,在朝阳下格外灿烂,很是美丽。
稻田里的嫩苗碧油油的,散发出无限生机。但他却完全没有心情欣赏。
他慢跑到河边,又慢跑了回来,想着刚才张清芳说的事情,嘴里喃喃地说道:“张顺河,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