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位是我的道友周朔,还请父王赐座。”禅银纱在众人目光下,手指着周朔说明,显得落落大方。
“赐座,既然是王儿的道友同修,那便……。”精干中年名为禅归藏,是禅银纱的亲身父亲,也借助禅银纱的妖仙威两,出云国方才有今日之势,平日对于这个妖仙转世的女儿无所不应,但今天情况却不同,踟蹰着要指个位置,但却被禅银纱劫过话。
“那便坐在王儿身旁吧!”禅银纱主动开口,给搬来椅子的太监指了地方。
“那便坐在王儿身旁吧!”禅归藏扫了一眼身旁的冠军候,只能将头点了点。
“方外之人周朔谢国主赐座。”周朔伸手行了一礼,而后跟着禅银纱一同落过座去。
座位一落,整个大殿里的人便自到齐,禅归藏作为东道主,站起身来向着旁边的冠军候举杯,作了一些祝词,引得全场举杯,这都是些宴会过场,然后诸人纷纷落座后,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但看上去又似乎在欢谈,使宴会看上去优雅又不失欢乐,但实际上又并非如此,都是在戏精。
“这礼仪有时候确实挺讨厌。”禅银纱看着交头接耳的满殿文武,还有宴会上似乎欢乐的气氛,向着从太监手中接过酒杯的周朔偏头传音。
“哼哼。”周朔从太监手中接过瓷杯,微嗅了嗅里面的香气,听到禅银纱的话后从喉咙里挤出一些笑声,在这种场地里,人不戴面具是没法生存的。
宴会开始后的窃窃丝语并不长,很快,一位官员便自站了出来,向冠军候举杯敬酒,称赞他武功盖世,军功卓越,同时也听闻他诗词出色,并且请他作诗一首,这便是宴会中间的小节目,大抵都是提前作过调查的托儿,而对于这样的托儿,冠军候也通常都不会拒绝,但今天有些意外。
“首辅却是妙赞了,不过本候这点军功武技都是小本领,又算得什么来,不过是战场撕杀的小技,比不得逍遥方外的大家,不好在方家面前现眼了。”冠军候拿眼注视着坐在禅银纱旁边,小口抿酒的周朔,口中的‘大家’‘方家’是谁自然不指而明。
面对冠军候的话,刚才邀诗的首辅也不好接口,也没有其他臣子愿意跳出来,这摆明的是冠军候要找周朔的茬,尽管这样在国宴上并不好,但是出云国惹不起冠军候,而且周朔还不是出云国人,他们也没理由跳出来。
“冠军候此话却是谦虚了,候爷常镇青州七府,抵御草原云蒙,这声名便是我这方外之人也如雷贯耳,而且战场撕杀虽是小技,但也是保家卫国之道,此万人不敌之事业若都是方家显眼,不知候爷想要什么大技?”周朔看着没人说话,也知道该自己出场,于是端着酒杯站起,在华服少年高位俯视的目光中来回微踱两步,侃侃而谈的同时举杯遥敬。
随着周朔的走动,那方客位上的道者和鹰鼻中年脸色抽动,一是因为周朔话里有些点戳之意,二是因为在他们的视线中,周朔犹如一根冲天火炬,行走间带得气机摇晃,让他们的神魂极不舒服。
“方外之人不都是出家么,也认为保家卫国为道?”冠军候看着踱步举杯的家伙,脸皮子抽动了一下,最后选择没接那茬话,将面前的夜光杯举起微饮,算是受了敬酒。
“出家非为弃家,保家卫国如何非道,道乃是万物之本,画家以出神入化为道,军人以保家卫国为道,儒生以立往开来为道,世间万物,也都是各求各道罢了,国主,诸位,以为然否?”周朔看着脸皮抽动的同行,向着冠军候旁边的禅归藏,还有下方的诸多文武举杯示意。
“然。”出云文武纷纷举杯以应。
“好,好一个各求各道,今日闻听此话,却是令寡人受益匪浅,司监,下旨,赐周朔‘云门羽客’之号,加绶紫金如意、蓝田玉带、银缕道衣,可见王不拜。”禅归藏也自鼓掌大赞,同时唤过太监,进行封赏。
“谢王上。”周朔看着禅银纱微微点头,躬身谢赏,同时称呼也改了过来,他现在也还是方外之人,但却是有编制了,拿别人的东西,面子总要得给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