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点头,“是我现了你,但是给你治伤的,是公子。”
“公子?”凤清歌眼中带着疑惑。
清音莞尔,将手中的药碗伸向凤清歌的眼前,说:“凤姑娘,先将这药喝了吧,不然就该凉了。”
凤清歌虽然疑惑她口中的公子是谁,但还是听她的话,喝下了汤药。
清音给凤清歌的木枕加高,然后很慢地一勺一勺慢慢喂入凤清歌的口中。
汤药见底之后,清音这才端着空碗走出去,看见慕容离殇正在院子里磨草药,便对他说:“公子,凤姑娘已经醒来喝药了,要不你进去看看她?”
慕容离殇听后,放下手中的药杵,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凤清歌一直听着外面的动静,听见了清音的声音之后,便听着逐渐朝自己靠近的脚步声,最后,看见来人走了进来。
“是你。”
凤清歌怎么也不敢相信,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慕容离殇。
面对凤清歌的惊讶,慕容离殇面色上并没有任何变化,而是走到凤清歌的床边,对她解释道:“清音现你受伤了,于是我便带你过来,将你身上的伤包扎,性命没有大碍,只是你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必须好好休养,不然,就会落下残疾。”
“多谢离太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被他们所救,自己现在可能还在花容炎的手上,但是想到自己就这样离开皇宫,一定会引起宫里的注意,于是凤清歌便对慕容离殇说道,“离太子,还请你帮我一个忙。”
凤清歌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目的,慕容离殇就已经猜到了她想要说什么,对凤清歌摇了摇头,“不可以,且不说你现在身上的伤才刚刚固定,根本不能离开这床,若是我帮你传话给夜皇,一定会引起他对我的注意,若是为了你,暴露出我的身份,对我而言,不划算。”
夜决一直都以为慕容离殇已死,可是他没有,慕容离殇这样隐藏他的身份在东临,一定有他的目的,怎么可能为了自己,而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更何况,他能够救下自己的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凤清歌怎么还可以在勉强他?
凤清歌垂下了眼眸,也不知道此时皇宫如何。
“你无需多想,只需在此静静养伤便可,至于皇宫那边,我自会帮你留意,整个东临,少了一个妃子,还乱不了。”慕容离殇的语气淡定,他关注的,只有凤清歌身上的伤,并没有过多在意凤清歌失踪之后会有多大的后果。
听了慕容离殇的话,凤清歌原本的紧张也渐渐消失,慕容离殇说得没错,她不过只是后宫的一个妃子,她现在失踪,根本没有太多人会关注。
至于花容炎说的,要用她来威胁夜决将夜心悠和亲,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对于夜决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合作伙伴,有怎么可能为了她,让夜心悠嫁给花容炎?
凤清歌想透彻之后,这才放下心来,现在她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养伤,她绝对不能变成手脚残废的无用之人。
“离太子,劳烦你了,今日之恩,无以为报……”
凤清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慕容离殇打断,“无需言谢,你娘与我是故人,照顾你,也是受她之托。”
从慕容离殇的话语中,凤清歌听出娘亲一定与慕容离殇关系匪浅,这让凤清歌想到了之前的疑惑,对慕容离殇问道:“离太子,我娘难道是九渊之人?”
慕容离殇不愿让凤清歌知晓太多往事,但还是对凤清歌点头,“你的娘亲是九渊人,曾经……曾经是我母皇的贴身宫女。”
那段仇恨,太过复杂,所以慕容离殇并没有将实话告诉凤清歌,只是对她说:“后来因为宫变,她带着你离开了九渊,雪姨将我带大,所以我照顾你,也是自然。”
凤清歌听后,明白了慕容离殇与自己的娘亲之间的关系,然后继续问:“那太子可知,我的父亲是谁?”
听凤清歌问起自己的父亲,慕容离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却也稍纵即逝,凤清歌注意到了,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却听见慕容离殇回答:“你父亲是宫中的侍卫统领,死于那场宫变当中。”
凤清歌知道,九渊当年的那场宫变对于慕容离殇来说是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她一心想要知道父母的身份,却忽略了慕容离殇的感受,立马对他道歉:“离太子,我不是有意要提及当年的事情,我……”
“不用道歉,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用叫我离太子,唤我离大哥便可。”慕容离殇说着,便露出了一丝笑容。
望着慕容离殇的笑,瞬间晃了凤清歌的眼睛,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暖的笑容,从她见慕容离殇第一面的时候,虽然他说话平静,却让凤清歌感觉到一种疏离,这样的一个男子,可远观而不可亲近,浑身的寒意会将所有靠近他的人逼退。
可是现在,她却从慕容离殇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温暖。
这种温暖,像极了前世的夜决。
凤清歌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着慕容离殇唤了一声:“离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