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下意识,程惜蕾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往旁边一躲,背贴着墙,屏住呼吸。
门彻底被推开了,萧靖然穿着蓝色的睡衣,立在门口。
幽深地瞳孔扫过四周,落在不远处的红色跑车上。
静了两秒,视线收回,垂眸,锁定地上的白色高跟鞋上。
“程惜蕾,出来!”冷厉的嗓音在黑夜中炸响,惊起丛林禽类无数。
程惜蕾咬牙,闭上眼睛,万般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认命地蠕动着步子靠近门口。
萧靖然听到轻微动静,扭头看去。
程惜蕾趴在墙上,慢慢地露出半边没受伤脸,乖巧地问,“你怎么还没睡啊?”
萧靖然沉默,就冷冷盯着她。
这个女人在搞什么鬼!他在厅里等了她一个晚上,她倒好,回来了也不进屋,磨磨蹭蹭地在门口,现他出来,还给他躲起来!
程惜蕾被他盯得头皮麻,静了几秒,干脆一咬牙,从里面走出来。
借着幽暗地月光,与门口感应灯光线,程惜蕾左脸上的指痕与抓伤触目心惊。
萧靖然眼神瞬间犀利,死盯着她受伤的脸颊,胸腔起伏,怒火顿起。
程惜蕾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忽闪着瞳孔,抬手摸了摸脸,“过、过敏,不小心给抓的。”
即便知道,明天萧靖然就会知道今晚的事情,程惜蕾还是下意识撒谎了。
萧靖然拧眉,眼神自上而下扫视她全身,最后停留在抓痕四横交错、惨不忍睹的小腿上。
“在、在……”程惜蕾紧张地缩缩脚,“被、被条疯狗给抓的!”
“程惜蕾!”萧靖然抬头,咬牙启齿地盯着她,“你把我当智障吗!”
程惜蕾被吼得身子一颤,红着眼睛,低头不看他,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萧靖然转身进屋,留下冷戾的三个字,“滚进来!”
程惜蕾赶紧跟上他,进屋关门。
萧靖然冷着脸走到沙处,拿出药箱。
程惜蕾走到他面前,眨眨眼睛,压低声音,“这点小伤其实不用擦药,过两天就……”
萧靖然动作一顿,掠起眼帘冷盯着她。
程惜蕾心头一紧,赶紧闭嘴,乖乖在他旁边坐下。
萧靖然收回视线,拿出棉签粘上药水,一手掰过她下巴,眼神冰冷给她上药。
棉签一碰到程惜蕾脸上的伤口,刺激的程惜蕾左脸肌肉一抽。
萧靖然动作顿了一下,微眯着眼睛,反而手法更加粗鲁起来。
程惜蕾疼得肌肉不停地抖动,却使死命忍着没吭声。
她看着近在直尺萧靖然,多少有点意外,他虽然很生气,居然什么都没有问。
程惜蕾想了想,轻声问他,“你、晚上吃饭了吗?”
萧靖然不理她,程惜蕾又说:“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为什么要等我回来呀?”
“程小姐!”萧靖然扔掉面签,冷冷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资格管我的事情?我什么时候睡,我为什么不睡,需要一五一十地和你交代清楚吗?”
程惜蕾郁闷了,“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萧靖然打断了她的话,“你又从哪里看出,我今晚没休息,是在等你?”
程惜蕾抿嘴、低头,不说话了。
萧靖然收回视线,拿出新的棉签,掀开她风衣与礼服下摆,给她擦腿上的伤。
程惜蕾安静地看着他专注地脸,她想起今天晚上生的事情,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