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曼皱眉,居高临下,眼神疑惑地看着程惜蕾,眼神忽闪着,防备心不觉间渐渐卸下。
程惜蕾这双眼睛,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愧疚、歉意、自责、痛苦、无助与挣扎……
这是第二次,刘玉曼在程惜蕾身上看到熟悉的感觉。
程惜蕾看她的眼神,为何如此像花皎?
她的丈夫花寄海去世后,花皎常用这种眼神看她。
花皎身世凄苦无依,父母亲人相继去世,让她认定自己是个不详的人,花寄海的去世,更是让她想起了亲生父母的死,她把所有亲人与花寄海死全算在自己头上。
可花皎与程惜蕾,明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她们的长相、性格、以及经历完全不同。
可为什么程惜蕾也会露出这种表情?而她看着程惜蕾这双眼睛,为什么感觉如此难受?
“对不起。”程惜蕾咽哽着,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深深地朝刘玉曼鞠了一躬,“是我姐姐伤害了您和孩子,我代她向您道歉,我不求您原谅她,只求您保重身体。”
程惜蕾眼泪‘啪嗒’掉落在地上,她没勇气再看刘玉曼一眼,佝偻着身体转身离开。
刘玉曼皱眉站在床边,看着程惜蕾离开病房,门缓缓关上。
她不由自主地追出去,看程惜蕾匆忙的身影进入电梯。
她忽然想起,今天在家里,是程惜蕾救了小同朗,是她拉开了花雅,阻止了花雅的肆虐。
不管程惜蕾处于什么目的,考虑到小同朗现在能安然无恙,她都应该感谢她。
程惜蕾进入空荡荡的电梯,眼泪瞬间决堤。
她走到电梯的角落,手抓着电梯的安全装置,哭得泣不成声。
电梯自动关闭,因不同的楼层有人按了按钮,门时而打开,时而关闭。电梯时而上,时而下,人来人往,没人注意到站在最里面,哭得失控、浑身不停颤抖的程惜蕾。
“程惜蕾。”直到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吓了程惜蕾一跳,她幡然惊醒。
“今天又旷课了?”杜耀祖西装革履,站在她旁边,眼神很不客气地睥睨着她。
杜耀祖忽然想到萧靖然整蛊徐鹤的事情,嘴毒道:“哭得这么伤心,得不育不孕证了?”
“我……呃……”程惜蕾抽咽着,转身看他,因失控大哭,后遗症导致她跟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刚一开口,身体立马一抽,她用手捶打着胸口,紧皱着眉头,很是着急。
“呵呵……”杜耀祖猛地失笑,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程惜蕾。
以往程惜蕾牙尖嘴利,在他面前从来不肯服输,被她气得牙痒痒是常有的事。
现在看她说不出话,杜耀祖心里别提有多爽。
“你什么你,平时这么嚣张,现在终于报应了吧?活该生不出孩子,萧靖然不要你!”
“你……”程惜蕾气极,偏偏说不出话,她赶紧拿出手机,迅速打了一行字,“我没有旷课,我是请假,我也没有得什么不育不孕证,倒是老师你,你来医院做什么?”
杜耀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字,冷冷道:“我来医院做什么和你有关系?”
程惜蕾抿嘴,迅速在写字板重新写了一行字,“哦,我知道了,是治不育不孕症吧?只有本身就得这种病的人,才会看人来医院,就怀疑别人和他得一样的病。”
杜耀祖一看写字板上的字,立马怒了,“你……程惜蕾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