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蕾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手，红着眼睛扭头看向窗外，“我知道你不会对付杜耀祖，昨晚你拿妈妈与诗彤威胁我，我也都知道，你只是怕我想不开，这我都知道……”

提起昨晚的事情，萧靖然脸色便狰狞起来，猛地一踩刹车，响起尖锐的声响。

程惜蕾吓了一跳，车子停下，萧靖然便欺身到她面前来，手撑在她椅背上。

他克制着音量说：“程惜蕾，你这是在提醒我，你把我看得透透的，控制的死死吗？”

程惜蕾与他眼睛对视，眼泪掉下来，她赶紧抬手擦掉，萧靖然眼里复杂一闪而过。

“不是……”程惜蕾咽哽着，肩膀颤抖，眼泪越掉越多，即将失控。

她忽闪着瞳孔，忽然抬手搂住他脖子，脸往他劲弯里蹭。

萧靖然闪动着瞳孔，僵着身体没动，程惜蕾的眼泪湿了他脖颈，黏黏的并不舒服。

她在他耳边咽哽着说：“我只是……比你想像中还要了解你，我们在一起快两年了，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过得很煎熬，对不起。”

“你需要泄，没关系，你骂吧，只要能让你心里好受些，我怎样都无所谓……”

“你一直都那么疼我，我都记在心里，从未忘记过，我们现在这样，都是我的错，但是……你要相信，造成现在的局面，我也不想，你煎熬，我比谁都难过……”

萧靖然眼眶湿润，垂在一旁的手颤了颤，想抱她，却又忍了下来，瞳孔中全是挣扎与复杂。

程惜蕾缓缓推开他，低垂着头握住他的手，抽咽着说：“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想问题，你是对的，你好好去查，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我只希望你别因为我而伤害自己。”

萧靖然没说话，微微侧头不看她泣不成声的脸。

程惜蕾宝贝般的捧住他的手，缓缓抬起，凑到唇边吻了吻，又偷偷抬头怯怯地看他脸。

她好怕在他脸上看到讽刺、冷笑……

萧靖然却转开了脸，也抽离了被她握住的手。

他坐直身体，系上安全带，动车子。

车子进入萧宅第一道门禁时，萧靖然忽然开口，“家里来了客人，是我以前在德国的朋友。”

程惜蕾扭头看他，萧靖然说：“可能会在我们家住到过年之后。”

程惜蕾应了一声，萧靖然不再说话。

车子在萧宅门口停下，两人下车进屋。

中午十二点半，餐房已经准备好了食物。

萧靖然往餐房走，程惜蕾安静跟着他。

进入餐房，餐桌上摆放着三套餐具，而其中一套已经用过。

程惜蕾在用过的餐具对面坐下，两人默不作声的吃午餐。

程惜蕾视线往用过的餐具上面扫，在杯子的边沿处，看到一个口红印。

也就是说，萧靖然的这个朋友，是个女人。

一阵嗡的声响，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程惜蕾拿出来一看，是杜耀祖的电话，她下意识抬头看萧靖然。

结果正好对上，萧靖然看过来的视线，程惜蕾说：“是耀祖的电话。”

萧靖然没说话，心里却冷笑了起来，暗想，耀祖，叫得还真是亲热。

程惜蕾见他不说话，把电话接通，“喂，耀祖，我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