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梦红了眼睛，“看在小扬即将失去母亲的份上，看在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以后你三哥出狱后对你做过什么，我求你不要赶净杀绝，至少留他一条命……”

她泣不成声，“他再对你不好，也是你哥哥……”

他再对你不好，也是你哥哥……

他再对你不好，也是你哥哥……

萧靖然脑海里不断闪现着这句话。

他看着眼前毫无生机，却睁着眼睛的萧噗皇，伸手过去，盖上他脸，帮他合上眼睛。

收手后，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转身离开。

程惜蕾追上去，后两步左右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不断流血的手。

她垂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又把脖子上的丝巾解下来。

她想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可是指尖刚碰到他手，立马被狠狠甩开。

萧靖然顿住步子，侧头盯着她怒吼，“我不是让你‘别过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惜蕾与众人纷纷怔住，他们望着一脸戾气的萧靖然，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在指什么。

萧靖然怪程惜蕾之前忽然靠近，害得萧噗皇有机会抓住她，警方在着急之下才开得枪。

程惜蕾忽闪着瞳孔，死死咬牙忍着翻腾的情绪，她知道萧靖然又想到了花雅的例子。

萧靖然怀疑她是故意的，故意靠近萧噗皇，故意利用自己的安危，逼迫警方开枪杀了萧噗皇。

或许在萧靖然心里，她一直是这么心机深重，恶毒又血腥至极的女人吧。

程惜蕾紧了紧手里的丝巾与纸巾，安静地望着萧靖然，什么话也没说。

许佳瑶回过神，朝两人走近，皱眉道：“萧靖然，你没事吧！刚才的情况那么紧急，谁会有脑子想到什么故意不故意啊！惜蕾她是担心你，你是真看不到吗？”

萧靖然呼吸急促，闭了闭眼睛，缓缓冷静下来。

他知道那种紧急的情况是意外，可萧噗皇确实因程惜蕾死去。

他心里堵得慌，怪只怪程惜蕾不会看人眼色，要第一个撞上来，他一时没控制住。

程惜蕾收回视线，两步走到许佳瑶面前，将手里的丝巾与纸巾放到她手心。

程惜蕾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与萧靖然错身而过，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墓园面积宽广，阶梯很长，程惜蕾的靴子落在上面咯咯作响。

她无声地咽哽着，紧紧抿着唇，抬手抹了把湿润的脸。

有时候，程惜蕾真希望自己的心可以变得麻木，这样或许就感觉不到痛了。

……

因萧噗皇去世的关系，他们回香市的时间变成了第二天下午。

这天晚上，他们入住了萧靖然在M省的别墅，而程惜蕾与萧靖然依旧住一个房间。

可他们谁也不和对方说话，都在相互冷漠无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