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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椴木织

长乡千代喜口述:

我是从会津的三岛町来的野葡萄蔓手艺人长乡。请你们多多关照。

我们镇上在昭和49年(1974年)开展了“大兴镇业”的运动,这其中的一个号召就是利用纯天然的材料做点儿什么。那时候,以“生活工艺运动”为名,云集了很多做手工艺的人。

大致分的话有木工和手编,手编中还有人是编过去女人们在地里干活时用来背东西的带子的。编制工艺里除了我用葡萄蔓以外,还有的人用木天蓼草编些筐箩之类的。也有的是用一些不知学名而只知土名的草,再有的用蓑衣草,这种草能长到30~40公分长,生长在大树林背阴的地方,最易繁殖了。用这种草编些手提筐、蓑衣什么的。

当时搞那个运动的目的是为了提高整个镇的经济效益。我们那时曾幻想着把这种手艺作为一个产业来发展,但是真正做起来也并不那么简单。现在,专职做这个的也就三个人吧。

编野葡萄蔓的就只有我一个人。想学的人倒是也有,一提到继承人的问题,当然都希望年纪轻的,可偏偏年轻人又都不愿意干这个。来学的也是四十几岁的人居多。今年冬天就有两名女士来说想要学,所以,目前倒还不用担心后继无人。

前些日子我还得了个县知事颁发的“卓越技能奖”,理由就因为我是野葡萄蔓的工艺师。

在福岛县,因为会津这个地方靠山很近,所以,有一些得天独厚的天然材料。

我也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编野葡萄蔓的了,大概有十五六年了吧。年轻的时候从没想过要做这样的工作。那时候,也跟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幻想。想到东京去发展,干出点儿名堂来好风光风光,其实是有点儿不自知之明。后来因为父亲死得早,我也就哪儿都没去,留了下来。

早先,我爷爷是干伐树的。那时候,他们用来装大锯呀饭盒等东西的背筐都是用野葡萄蔓的皮编的。还有装柴刀的刀鞘、砍草用的手镰刀的套、装磨刀石用的小筐等等,都是用野葡萄蔓编的。我小的时候没有学这门手艺的地方,也不能指望让谁教一教,只有自己看,再试着编而已。那时真想过:“就这么干一辈子吗?”四十几岁的时候得了场大病,得病以前我一直干的都是进山烧炭、伐木这样的体力活,那场病让我一下子没了体力,于是开始考虑今后该做什么。

其实我并不讨厌手工制做,所以,马上想到的就是用这葡萄蔓编东西。我想难道不能利用这样的材料凭自己的手艺做些生活用品吗?这种野葡萄蔓终究是做不了美术品或纯工艺品那样的东西,但是,用它来编制经久耐用的生活用品却是再合适不过了。于是,就开始摸索着把它编成具有现代感的家什,听说某个地方有位先生是编这个的师傅,就想去他那里学学,可后来有传闻说那位先生很顽固,不愿意教学生。正在为难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看到了别人编的样品,对我启发很大,于是在那种编法上又融入了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开始了我的编制生涯。我编的东西有手提篮、书包、盛饭团的盒子、小的行李包、果盘、放湿毛巾的托盘等等。

我为什么这么钟情于野葡萄蔓呢?就是因为从去山上采集材料到编制完成,这一系列的工序全部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

开花时节是采集的好时候

割野葡萄蔓的时节比较难掌握,可采集的时间也很短,而且很微妙。什么时候采集合适呢?我是瞄准6 月刚一进入梅雨期的时候。特别是编手提篮用的蔓条,更是要在一入梅的头10天里去才能采到理想的。这时候去的话,你能看到野葡萄蔓正直立立地盘在巨大的椒树身上。用柴刀先砍下一块皮,看看是时机尚早还是已经晚了。如果时机还早的话就把砍伤的地方还原不动地放好,过三天再来就正合适了。

但是如果来得晚了,皮已经长死,那即便是再剥下来也不能成为好的材料,那么,就干脆今年先不动它,等到来年的这个时期稍早些再来。

6 月是野葡萄的生长期。这个时期它的整个身体都吸满了水分,剥起来很容易。

但是,它生长最活跃的时期还是在开花的时候。如果在这时上山,用柴刀砍下一节蔓条,水都会从刀口处像泉一样涌出来,喝下一口润润喉咙别提有多舒服了。水带着丝丝的甜味非常爽口。就在这个时候剥蔓条,一定能剥到最好的而且还能剥得很长。

如果遇到特别好的蔓条,它即使是缠绕在高大椒树的上边,我也会爬上去剥。

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虽然蔓长得很多,但在我看来它并不能成为好的材料,我会连动都不去动的。这东西不是说只要采了就都能用。那些我不去理睬的野葡萄蔓会慢慢地结果、产籽,然后再繁殖出新的野葡萄蔓。

葡萄蔓的皮常作为点火用的引柴,也用做火把,跟用于打编的皮有所不同。用来做火把的皮是树最表面的那层老皮,而我用的是中间的那层。

虽说是野葡萄,但是,如果把皮都剥光了它们也是会死的。不过,只要留下一层皮它就还能活,可那样子实在惨不忍睹,像被烫伤了以后,表面肿着,还起着皱。

我进山去剥野葡萄蔓皮的时候,如果看到一条很不错的蔓,我会不管不顾地把它们的皮剥得丝毫不留。然而尽管如此,第二年再进山的时候,会发现去年那被我剥得一丝木挂的蔓上又长出了三四个小嫩芽。蔓这东西长得是很快的,小嫩芽再过十五六年说不定又能成为好的打编材料了。在我看来能够成为好材料的蔓条都有碗口那么粗。

打编一个中型的篮子仅一根蔓条是不够的,差不多得用三根。因为采回来的蔓条并不是全部都能成为材料,还要进行裁断处理。野葡萄曼大多都是弯弯曲曲地拧着长的,所以,顺顺溜溜又根直的能持续40公分长就是上等的了。然后就都是些疙疙瘩瘩、弯弯扭扭的了。

我除了野葡萄蔓以外不用其他植物的蔓。可我们那里有人也用猿梨蔓(一种藤科植物)的,它比木天蓼草要结实。还有几种类似野葡萄的植物,它们虽然也都结果实,但是更不能用。

如果到了7.8 月,材料也还是可以采,而且也还不至于硬得卷不动,只是,蔓条的表皮颜色已不够漂亮,而且用久了也出不来太好的光泽。野葡萄一旦结了果,蔓条的皮就已经剥不下来了。所以,6 月,说得具体点儿,就是在花蕾含苞待放的那些天,是采蔓条最好的时候。

藤条做的鞋套

除了篮子呀筐子之类的东西以外,我还编踩雪穿的鞋套。冬天在我们山里,那是不可缺少的用具。现在,到了冬天我们还会穿上它去山里干活,如果套滑雪板的话活动很不方便。

编鞋套,我用的一般是藤条(学名:cfethra barbinervis ),当然也是剥蔓条皮来编的,有时也用乌樟树的蔓。这些树都长不高,它是属于那种灌木丛生式的植物。采藤条是在秋天叶落的时候。我们那里到了9 月末就已经是满山红叶了。藤条多是生长在松林的脚下,采的时候要到松林的深处才行。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正当你用柴刀一根根地砍蔓条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软软的,低头一看,原来是踩到了大大的松茸菇,而且还是好几个,心想“这可是山神赐的宝物”,就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挖出来带回家,用嚷荷的叶子包起来,放在地炉的炭灰里蒸烤,然后用它下酒,味道真是鲜美极了。时不常地会有这么好的事,你说我怎能不觉得山里好呢?

说着说着就走题了。我们还回到刚才说的鞋套上。脚踩着的部位我是用野葡萄蔓编的。现在,这个部位有很多是用尼龙绳编的,其实也很结实。我用葡萄蔓也是因为它结实耐用,久踩不烂。鞋套后边用来连接鞋和套的绳子,我是用摊树皮编的。

树皮剥下来以后,埋在泥土里,用脚踩踩,让它只剩下纤维,然后取出来吊在房檐下晒干,就可以编了。我们那里也有人用它编篮子、筐子什么的。

鞋套底下的爪子是用抱树的木料做的,这种树能培植出蘑菇了,木质也很硬。

因为如果不硬的话,磨损就很快,再加上在雪地里穿的这种鞋套是不能使用铁钉的,所以,一定就要用这种坚硬的木料。但现在,用这种编制的鞋套的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很多人把它饰挂在家里门廊的墙上。人们越来越多地选用尼龙制品了,因为,尼龙的东西比藤编的东西更结实。只有在过去没有尼龙鞋套的时候,人们才视藤编鞋套为宝,而且,坏了还能修修再穿。每年6 月采回来的葡萄蔓要放到第2年过了新年才用,而且,编制过程中余下来的部分也还可以继续留着,这东西放十几年都没问题。所以,我是趁现在腿脚还结实,尽量地采集,把它们蓄积起来,等到老了不能再进山的时候拿出来编。

打编

我要给你们表演一下打编的过程。再简单不过了。这个打编的顺序其实是很单调的,更没有丝毫值得炫耀的地方。其实,蔓条的打编难就难在材料的采集和裁断上。今天我要给你们示范一下怎么编手提筐。

材料是去年采集的,用的时候要让它先在水里浸泡一下。编的时候有木头做的筐筷子,套在上边合著它编就可以了。

没经过躁皮处理的蔓皮是很硬的,也不平整。所以,在编之前先要进行躁皮处理。我家里有一个专门的躁皮机器,带滚轮的,有20公斤重。现在我手里的这个是为外出干活而做的简便工具。

每一根蔓皮的宽大约在12毫米左右。我说的大约,是因为我都是用眼睛大概地判断,很少用尺子具体地量。

因为在打编蔓皮的时候,蔓皮要保持湿润,所以,我在家里干活的时候,用一条旧麻袋在前一天晚上就把蔓皮包在里面润着。

野葡萄蔓终究跟别的东西不一样,因为它是纯天然的材料,所以,一些疙疙瘩瘩、拐来拐去的地方也可以很好地利用上。如果都是很光滑、直溜溜的倒也没了情趣,有些客人还就喜欢顺其自然的打编。

打编时用不着什么工具。有一把剪花草的剪子,再就是进山采集材料时用的柴刀和锯,有这几样足够了。

一边往上编著,还要一边往下接着,像织布那样。我的编法叫“网代编”。编法有多种多样,但我只会这一种,编所有的东西我都是用这个编法,从过去到现在没有改变过。

编这种提筐时,要让四个角垂直地立起来就需要用很大的力气来按四个角,所以,只有这种木头做的模子才能承受得住。模子也都是我自制的,大大小小好几个型号。四个角无论是笔直的还是圆滑的,它们所需要的蔓条的长度是近乎相同的,但是宽度略有不同,角度圆滑的需要稍宽一点儿的。

编到头,就该封边儿了,边缘要封得好看才行。所以,这里边包的藤条一定要用好的。

葡萄蔓就是这样,用的时间越久越能出来好的光泽,油黑得都能照人,而且时间长了材质也会变软,就更是惹人喜爱。这就是葡萄蔓工艺的特性。

手艺人的冬天

我是真的喜欢打编这一行当,从没厌烦过。有时冬天干活干得无聊了,就穿上森林滑雪鞋,带上笔记本进山了。脚下踩着雪和落满地的野葡萄叶,我会在笔记本上记下:“某某山附近的沼泽地带出了好蔓条”等等,到了明年6 月好去采集。因为只有在叶子都落了以后才能看清蔓条的情况。穿滑雪鞋也是为了锻炼身体。所以,在冬天干活干烦了就进山,把蔓条的情况—一记下。对我来说那一带的山就好像是自家的庭园,毕竟住了60年了,对那里的植物也是了如指掌。冬季看好的蔓条次年的6 月去采,我都是这样做的。

长得直溜溜的蔓条有时也不一定就是好的材料,还要看它的厚度够不够和颜色好不好。蔓条由于受它生长地带日照的强弱、土质的贫沃等影响会有很大的不同。

我是觉得身向北方而长的蔓条都不错,身向北方说起来应该是日照不好的,但我正是喜欢它的那种日照不足的质朴感。

我还有很有意思的事要说给你们听,也是关于蔓皮的。

我这样的以打编为生的手艺人需要的是蔓的皮,但是,需要果实的人也有。到了秋天去采野葡萄的果实,回到家酿葡萄酒。这些人的这种秘密制造行为实际上是违法的,但是,这帮家伙视我为敌,他们觉得因为我把蔓条采走了,所以葡萄结的果实就少了。我就告诉他们:我从没采过你们盯着的那些葡萄树上的蔓,我采的都是更深处的,况且,我们这个地区就我一个人是编葡萄蔓的,根本用不着动你们的葡萄树就够用了。

他们最近也好像明白过来了,反过来告诉我:那边儿有好蔓,快去采吧。

用葡萄蔓编出来的东西很结实的,这话从我的口中说出来好像有点儿自满,但是,如果你是正常使用,我说的正常使用,也就是说如果你不是又踩又跺的话,葡萄蔓编的东西可以用一辈子,真的,我保证。当然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想让打编的东西出很好的颜色和光泽,一定要选好树,那样也就等于是选好了材料。

编的时候,将蔓皮的背面用做表面的情况也有。有的客人会提出竖条要表,横条要背的要求。这样编出来的东西其实也很有意思。因为背面是不怎么出光泽和颜色的,用久了它会变暗红,而表的那面,慢慢地会变黑,就很自然地形成了一个图案,像格子似的。

接头的地方是看不见的。两根蔓条重合在一起,从里边。从外边都看不见。

想学打编的话,先不管编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总之,有一个冬天的时间一般都能学会。学得快的人甚至都能编出像商品那样上乘的东西。手巧的人进步就快。

其实编这东西还真没什么特别难的,你们也看到了,就是这样一直往上编呀编的。

如果有人问:那到底什么地方最难呢?让我说还是要算材料的准备吧,因为都是用眼睛来看着裁剪宽度什么的。就是用这把剪花草的剪子。我在家里是先把蔓条在熨压机上压乎。一般打编用的蔓条的宽度在12毫米左右。那些来学习的人刚开始剪出来的蔓条都是宽窄不一的,有人剪15毫米,也有人剪20毫米,千差万别。把裁剪这一关过去了,真正到编的时候一点儿都不难。

打编一个篮子或者筐大约需要三天。比较麻烦的是这个提手,有的人要求固定的,有的人要求活动的。给编好的筐子上拉锁呀,做里衬什么的,是我老伴儿的事,我还没巧到连裁缝的活计都能做。总之,全都弄好了以后,卖价是二万三千日元(约合人民币1500元)。

另外,我还编钱包,这种钱包能装300 万日元(纸币300 张)没问题。因为编篮子或者筐的时候,长出来的余头扔了觉得可惜,所以,就用它来编些小的东西。我实在是舍不得浪费材料,虽然这些材料都是白来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它们是很贵重的东西。

我那里,从现在开始两年以内的订货都已经满了,所以,今天来的各位如果想订货恐怕得等三年。我现在不太想接定单。

我们这些生活在山里的人,是以享受山的恩惠为生的。就像我用的野葡萄蔓,这些天然的材料都来自山上。因为跟山有了这层关系,所以,作为我们当然懂得要保护它、爱戴它。也才能永远延续这个自然的规律。但是,如果像有些人喊的口号,什么“不要碰山川一个指头”那样的话,我们这些靠山为生的人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有一种叫做椴的树,在山里很常见,从它的树皮里能抽取纤维。过去,在日本的各地都有用这种纤维做的绳子,也有用它织出来的布做的工作服。阿伊奴族人(生活在北海道的原住少数民族)的民族服装“厚司织”也是其中的一种,它用的原料是一种叫做欧莜(学名:ulmus laciniata )的植物。

“椴木织”从树的状态到织成布一共需要22道工序。因为其过程既繁琐又费时间,所以,这种纺织工艺在日本已经近乎绝迹了。

在山形县的温海镇有一个叫关川的村落,有趣的是这里的村民几乎都是从事这种“椴木织”工艺的。“关川”是从那个以温泉而出名的沿海小镇“温海温泉”往新泻县的山里去的途中,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村落。村里的48户人家有46户都是干“椴木织”的。用学校的旧址改造的“关川椴木织协同组合”是这46户的组织。

协同组合的展示厅里陈列着他们的作品,还有过去曾经是常用的一些生活必需品。那些机器设备是为村民们集中在一起纺线、织布而设置的。我去的那天,他们正在一起干活儿。织布机上发出的哒哒的声音和卡拉卡拉转动着的纺车构成了一个热闹的场面。

因为这种布做出来的东西防水性强,所以,从前都用它来做田间工作服、手筐和袋子一类的东西。现在做的比较多的是帽子、和服上的带子、门帘、钱包和手提袋等等。织出来的东西充分展现了“椴木织”的那种粗拉拉的感觉,看上去很漂亮、洒脱。

干这个工作是有明确的男女分工的。在山上植树、养育、采伐、剥皮,这些都是男人的事。煮皮、抽丝、纺线、织布是女人的事。

女人的活计又因年龄的不同而各有分工。即便是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了,也能凭着手的感触纺线。女人们边聊着天边干手里的活计。在这里还可以看到那曾经有过的村落共同体生活的影子。

伐树是分季节的,并不是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伐,所以,他们的工作日程也不是就合人,而是就合自然来安排的。

从那“椴木织”的家乡我们请来了五十岚勇喜、喜代夫妇。他们从一把用色木槭做的剥树皮的工具,给我们讲述从剥树皮到纺线的一系列程序。

勇喜、喜代的口述:

我是五十岚勇喜,这是我妻子喜代。我们是从山形县温海镇的关川来的,我们的村子跟新泻县相邻,冬天雪很多,附近有温海温泉,离我们那儿开车也就30分钟。

我们的村里有48户住家,220 多口人。而这48户中又有四十五六户都是从事“椴木织”的。

干“椴木织”有明确的男女分工。进山伐树、剥皮、晒干是男人们的活儿,其余的,一直到织成东西都是女人们的事儿。这种分工是从很久以前延续下来的。

“椴木织”到底有多长的历史,我也说不清楚,但听说至少也得有千年以上吧。

其实很多人都不了解“椴木织”是什么东西。我们带来了一些作品,这些作品上的颜色都是天然色。我们把从椴树皮上抽取下来的纤维泡在米糠里,慢慢地它就会泡出这样的颜色,并不是染的。“椴木织”最大的特点就是很结实,泡在水里也不会烂。再就是用它做的衣服因为空隙大,所以通风很好,因此,一说到“椴木织”,让人首先想到的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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