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空下死寂沉沉，几道火星子在噗嗤燃着，碧绿树木被能量蒸发成光秃秃的，不一会儿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夜空又有了些生气。

吕伯佘到底死没死，这是个问题。沈翊利用系统侦测功能去观察，却也没有发现任何苏醒迹象，但想来应该还没有彻底死亡，因为系统并没有捕捉到相应能量回馈。

他暂时不敢贸然上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别说这人还是个高手。

“蓝鹊在哪里？”沈翊低声问了一句，却见张阀从左侧走过来，继而摇了摇头。

“去找一下。”

“不能在等了……”沈翊目光朝着三十几米外瞧了瞧，很快下定了决心。

很静，一丝声音都没有发出，沈翊全身心警戒，双手各自握住一柄一米五的短枪。

枪头漆黑枪杆血红，龙纹图案在月光反射下闪着妖异。

前方的尸体似乎动了，沈翊眼皮跟着一跳，赫然扑了上去。

尸体豁然睁开眼，双拳正面挥去。

砰。

猛烈的撞击让沈翊退了三步有余，但其中的力量已经减弱太多，他受了重伤，已是强弩之末。

没什么好怕的了……沈翊这般想着，右手中的短枪猛烈一挥去，如同贯穿的流星，急躁的风吟莎莎作响，转眼间就刺入吕伯佘的肩膀中。

呃啊……

吕伯佘感受到肩膀彻骨冰冷，并且还有一股暴虐的能量灼烧着。他体内的伤势太重了，实体系的恢复能力再强也是有限度的，对此他心凉如冰，今日怕真的要栽了。

多少年了，大概有十五年了吧……他倒地想着。十五年异能生涯如白驹过隙，觉醒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这十五年来……竟然没有一件事情让他记忆深刻，从没有值得留念的事情吗？

他不清楚，可能有，但又从未在乎过。

“又见面了。”沈翊平淡的看了一眼，左手短枪又一挥舞，朝着他左肩刺去，噗嗤一声贯穿而过，把吕伯佘钉在地下。

血液止不住的淌着。

吕伯佘表情有些扭曲，但一直沉默忍耐。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终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来告别这个残酷的世界。

“真有意思，第一次见我要杀你，第二次见你要杀我。”他难得露出笑容，似乎并不畏惧死亡。

“可惜的是没有第三次了，今晚就永别吧。“沈翊话锋逐渐冰冷。

吕伯佘突然低笑了起来：“你一定有事情想问我吧？”

“有。“沈翊点点头：”你若告诉我，我让你舒服的死。”

他拔出吕伯佘左肩上的枪，噗嗤一声又重新插入，致使他大半截身体都陷入地下，言下之意，若不说就会受到残酷的折磨。

吕伯佘伤势恢复速度已经很慢了，再加上沈翊继续他身上制造新的伤口，会越来越快加剧他的死亡，这种方式在死前总要受很大的痛苦。

这人拷问的手段，可真是直达人心啊，意志稍弱的，早就投降了吧……

吕伯佘身体痉挛到了极致，目光低垂至胸膛上插入的两根枪端，见着献血不断溢出来，心中已经平静很多，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一切。

“你……问……”好久，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沈翊瞧了瞧他，又蹲下来，把声线刻意压到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程度：“邪瞳的身份？”

“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