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龙和李永军显然是认识的，甚至，李永军就是死在张大龙手上的，他都相信。

若不然，怎么李永军死了都还不放过张大龙？

“出来了，死于窒息，就是被水淹死的。”

王军没有隐瞒。

“淹死的？”

周北平终于有些错愕了。

“难道不是被人杀了之后，沉尸河底的？或者，被人强行摁在河里淹死的？”

周北平迅速问道。

“不是，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如果是被人强行淹死，应该会有一个压制和挣扎的过程，会留下一些外伤和淤青，但法医并没有检查出类似的痕迹。”

“所以，根据我们的推断，李永军应该不是意外落水，便是自杀！”

王军的声音，有些沉重起来。

“意外落水？自杀？”

周北平更加愕然了。

“应该是自杀，根据我们的调查，这个宏远公司从去年就没有发工资了，李永军当初还联合不少人去劳动局闹过，但没有什么用，至于张大龙也躲了起来，如果不是他前两天意外身亡，恐怕还没人知道他躲在那座小区里头。”

王军也忍不住苦笑起来。

拖欠工资，闹薪，甚至跳楼自杀这样的事情，其实真的也算是屡见不鲜了。

虽然这种事情，处理起来的确复杂，耗时也极长。

老板当然等得起。

但是那些还等着拿钱回去，养着一家老小的农民工可等得起？

至于劳动局。

这里面真的没有一些尸位素餐者，坐着位置不办事的原因在内？

周北平也沉默了下来。

事情的结局，出人意料。

也出乎了他的预想。

还以为就是一起恶鬼报复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来了这么多事。

“哗啦啦。”

就在周北平沉思的时候。

洗浴室里，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流水声响了起来。

有人？

他就一个人开了一间房，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水龙头不会自己打开。

如果不是人，那也就是鬼了。

周北平放下了手机，他也不在意，也没有去查看什么情况，就那样坐在床上。

望着，逐渐溢了出来的水。

望着，那从水中，爬出来的一道影子。

一道鬼影。

这只鬼，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就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中年模样。

不过周北平还是依稀能够看得出来，这只鬼，与早上从河里捞出来的那具浮尸，那有些相似的轮廓。

鬼可以让你见到他死后的模样，也能让你见到他生前的模样。

这完全取决与它的心情。

它心情好，无意吓你，自然也就让你看它生前的样子。

如果它想吓人，甚至想要你的命，那自然，就将那般面目全非的样子，展露在你的面前。

看得出来，这只鬼的心情，应该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