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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幻觉中的父亲

这里是TW的八仙海岸,TW最知名的游乐园之一。

在朱荪伶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她母亲才刚刚怀上了她的弟弟。

在朱荪伶的记忆中,两个姐姐和母亲更亲近,而朱荪伶则更亲近父亲。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朱荪伶太早慧了。她比两个姐姐都更快学会认字,无论繁体字还是简体字都能毫无障碍地看懂。这也意味着,她可以不需要阅读那些需要带拼音的儿童启蒙书籍,而是能看懂更多的书。

所以,父亲书房里面的书,她全部都一本不漏地看完了。而她发现很有趣的是,父亲的书房内,简体字书籍居然比繁体字书籍要更多,那些简体字书籍。她发现很有趣的是,同样是历史书,简体字的版本和繁体字的版本,内容差异很大。

相比起简体字都认不全的姐姐,朱荪伶就和父亲有了更多的共同话题。她知道,父亲祖上是外省人,而父亲多年来一直在存钱,就是希望能和伯父一起去内地定居生活。而相比之下,母亲则是本省人,她很少看父亲专门购买回来的简体字书籍。

此时,朱荪伶和父亲在一起,而母亲和两个姐姐在其他地方玩。毕竟母亲已经怀孕,父亲不想玩一些刺激性很强的项目。可是,朱荪伶却是对任何刺激项目都来者不拒,所以决定分为两组人玩自己喜欢的项目,下午3点在指定的地方重新汇合。

父女二人玩完了一个项目后,都感觉累了。此时,二人坐在距离大海很近的距离。

朱荪伶注意到,父亲会一直遥望着西北方向。她知道,西北的方向,就是Z国大陆。

那个时候,朱荪伶还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她的家族先辈曾经建立了一个大一统的王朝。那里,是属于朱氏家族的故土。父亲虽然从小在TW长大,但是祖辈一直都告诉他们,总有一日,他们要重新回归到故土。只要回归那里,朱家的人,才算是叶落归根。这是父亲毕生的梦,而这个梦在他年幼的时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是现在……却不是那么不可实现了。

“荪伶。”父亲抚摸了一下朱荪伶的头发,说道:“我打算接下来,让我们一家人去大陆旅游。国庆即将到了,我想带你去首都升国旗。”

“嗯,听说爸爸你第一次去……也是去看升国旗?”朱荪伶好奇睁着大眼睛看着父亲:“还在那买了一大堆书回来。”

“是的。记住,荪伶,永远永远记住……我们都属于Z国人。你的血脉,源于Z国,源于这片大海的另一头的那片土地,那是我们朱家的故土,我们总有一日要回归那里的。”

朱荪伶可以体会父亲的心情。当年,她的曾祖父,在R国占据TW时期,参与过抗R活动,最后牺牲了。

“上世纪末,将我们驱逐到TW的人,和R国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而后,TW就被R国占领了半个世纪以上。但是,其他人都可以忘记,唯独我们姓朱的,不可以忘记这一点!”

朱荪伶那时候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说“姓朱的不可以忘记”。但是,现在的她是完全明白了父亲的话。

后来,她听伯父说过,祖父去世的时候,抓着伯父和父亲的手,叮嘱二人,将来一定要叶落归根,回归故土,回归到当年永乐帝建造的明十三陵祭拜先祖。同时,还反复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如果他们敢做TD,定然逐出朱氏家门,哪怕死后骨灰都不能和朱家的人合葬。一直到伯父和父亲允诺祖父,并答应一定会将祖父的骨灰带回到首都安葬,祖父才肯闭眼,咽下最后一口气。而父亲,就是被这样的祖父教育长大的。

伯父说,当年他陪同父亲一起去了明十三陵。自从1644年以来,朱氏家族的人终于能再度去明十三陵,祭拜洪武爷,永乐爷。他们当时,是带着祖父的骨灰盒,亲自踏入明十三陵的。伯父说,那时候的父亲,哭得宛如一个孩子。那时候,无数游客看着一个成年男人,在明十三陵前跪倒磕头,都感觉到不可思议。祖父如果能多活一些岁月,他也能到那里去。

父亲当时看着海岸的眼神,朱荪伶绝对不会忘记。对父亲来说,要去大海另一边的故土定居,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可是,无论如何,眼前的大海不可能阻隔他。

“爸爸……”朱荪伶还想和父亲多说什么,却是听见父亲对她说道:“荪伶,这个世界上,其实有很多事情,比活着更加重要。比如家庭,民族,还有国家。大明永乐年间,我们中华民族的强盛超越了任何一个国度,即使大明灭亡了,这依旧是让我无比自豪的事情。那时候,我们的海军舰队驰骋海洋,让整个世界为之侧目。我相信迟早有一日,我们的民族,能重新回到世界巅峰!荪伶,这比得到永远的生命,要重要得多。”

朱荪伶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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