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轰然炸响,忙朝初夏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地死尸中,她翟然而立,一身是血,一身冷酷。
惨,姬玉娘才刚到,也就是说刚刚都是她一个人在死拼。
难怪她会生气,换作是他也生气呀。
赵金全泪往心里流,惨了惨了惨了,这次不掉一层皮也退一层肉了。
他怎么那么倒霉呀,早知道就早点到了。
姬玉娘慢步走了上来,看着周围的一片惨状,很悠闲地抬头望天,好像她来此是赏月的。
只是,那双美目划过蒋南春身上时,那透骨的寒意,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蒋南春在赵金全来的时候还不太明白生了什么事,但是当他看到姬玉娘出现的时候,就预感大事不好了。
尤其是姬玉娘那透骨的恨意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他立刻如坠冰窖。
以姬玉娘对他的恨,他怕是死了都会被挖出来鞭尸。
一瞬间,蒋南春身上血色退尽,惊恐地看着将这里团团围住的地下帮会还有青山玉楼之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们佣兵工会和绝杀在这里死拼,结果两败具伤,便宜了地下帮会和青山玉楼。
相对于蒋南春的恐惧,绝杀的人倒还好,只是一个两个正襟危坐。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可不认为,赵金全和姬玉娘是真的来看热闹赏风景的。
带了那么多人,很明显是来捡便宜的。
难不成他们两家想要联合起来,齐齐灭了佣兵工会和绝杀,然后坐拥江湖?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绝杀今日亡矣。
他们气数已尽,根本无力反抗。
连残缺的佣兵工会都抵挡不了,更何况是是刚到的地下帮会和青山玉楼呢。
齐光权和舞女掺扶着起来,他受伤过重,脸色本就不好,现在更是苍白到吓人。
看着那一圈圈的人,全都虎视眈眈地看着他,齐光权叹了口气。
绝望地抬头看向天空,他是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混迹江湖那么多年,又怎会看不出赵金全和姬玉娘的意思呢。
现在应该是差不多卯时(凌晨五点左右)了吧,天空依旧一片黑暗,一点亮光也没有。
冬天的黎明,来得总是那么晚。
绝杀,注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齐光权看向挺直地站在他身边的初夏,目光闪烁,本来看到赵金全来的时候,他还怀有希冀,希望赵金全是来帮她的,是来帮他们绝杀的。
毕竟赵金全和她之间的关系,大家都有目共睹。
可是在姬玉娘出现的时候,他就绝望了。
琉夏和赵金全有交情,但是和姬玉娘没有交情,所以,地下帮会和青山玉楼,今天不是来救绝杀的,而是来灭绝杀的。
齐光权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
舞女扶住他,脸上冰冷一片,抿唇不语。
“嘿嘿,老弟呀,那个我路上出了点意外,来晚了,你可不要生气呀。”赵金全笑呵呵地走到初夏的身边,讨好地道。
姬玉娘只是冷冷地看了眼一脸狗腿的赵金全,转身吩咐红姑带人把绝杀的人带走,隔离。
逼位这种事,只要当权人知道即可,至于那些下属,那就没必要知道了。
奇川一看到赵金全走向初夏,就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生,他想走过去,守在舞女身边,可是红姑去拦在了他的面前。
阻挡了他的去路,他现在一身是伤,绝杀的人都一身是伤,根本没有力量反抗,只能跟着青山玉楼的人走。
而佣兵工会的人则没那么幸运了,全都被青山玉楼的人控制住了。
死的死,伤的伤。
齐光权看看一脸讨好的赵金全,看看一身冰冷的初夏,看看一身妩媚的姬玉娘,再看看绝杀那些被带走的人,当下沉了脸。
“琉夏,你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齐领,你该不会还看不出来吧。”正走近的姬玉娘把玩着自己的青葱十指,娇笑着道。
“你想夺权。”齐光权沉怒地道。
他紧紧地盯着初夏,恨不得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夺权,她居然存了这样一个心思。
初夏没有说话,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姬玉娘巧笑嫣兮。
“呵呵呵,齐领说笑了,什么夺权,你现在还有权吗,现在的绝杀,不过是一个苟延残喘的破壳,琉夏轻轻动动手指就能把它捏死,还需要夺什么权。
与其说她想夺权,还不如说她想拯救你们绝杀。”
“我要她亲口说。”齐光权压抑着怒火,质问出声。
当初她加入绝杀,他就觉得她不安好心,果真如此。
初夏这才转身,冷冷地看着齐光权,“把绝杀给我,我保它不亡。”
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现在的齐光权,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齐光权没想到初夏居然会说得如此直接,一口气喘不过来,“你你你一开始就存了这样的心思,是不是。”
联想起来,他的绝杀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会突然就和佣兵工会杠上了,肯定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以舞控气,她刚刚对付那些人的时候,就用到了以舞控气,比舞女还熟练的以舞控气。
当日在佣兵工会总部的那个人,一定是她假扮的,是她假扮成舞女,挑了佣兵工会总部,才会令两大组织起了冲突。
以至于一不可收拾,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