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女士有些好奇：“不是说那个光刻机国内仅有的一台订单还要一两年才交付吗？你不会是画个大饼给他们吧？”

唐玄生笑道：“事实上金陵那边已经在准备了，辣椒正好有一块很大的厂房，准备单独设立个独资的圆晶厂。阿姨要是不相信的话，过一个月后可以去参观的。当然，京城这边要不要建厂，还是要看条件允不允许。”

关元山有些好奇，但他也知道唐玄生这个场合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

“真要这样，三地的圆晶厂不是要三十台光刻机？”

“而且我请了安迪过来做CEO，确保要做5纳米和7纳米的。我和关子清之前在金陵谈过，先以代工为主。低价先接大量订单。反正有催化剂在，坏点率是几乎为0的。就是价格下浮20%都有赚。”

关子清道：“是这样的。机器再好，芯片设计更重要。这也是我们的短腿，所以才希望用这个圆晶厂来反哺芯片设计人才。就像代工厂那样，但我们起点更高。”

“你就不怕贸易战封锁？”

“假如没有催化剂和这次打败老美的五年之约。可能这次真的要不得不接受几亿美元的罚款甚至还有许多附加条件。他们可是不会对华夏仁慈的，商业战争本身就是你死我活的没有硝烟的战场。但现在有了后手可以制约，而且资本都是贪婪逐利的，当然和他们谈的仅仅是催化剂，等巨额保证金进账了我这边就是圆晶厂。不过我真正担心的其实是国内企业。”

华夏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很多人面对自己人是诸葛亮附体，面对歪果仁是三秒蠢得死。

虽然说起来一棵大树难免有枯枝败叶，枯枝败叶不可怕，可怕是枯枝败叶招来的虫害伤及根基。

哪怕是催化剂甚至圆晶关乎华夏的未来芯片构图，就是有那么一些人根本不考虑这些只要自己的利益。利益少了还不高兴，不高兴了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拖后腿。

关元山点了点唐玄生，华夏是个人治的人情社会。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就像你做官吧，手下总得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帮你做事吧。但是忠心耿耿的许多能力不足怎么办？而能力越高的人就越不愿甘居人下为人所制约。说白了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你要秦桧还是要岳飞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五千年华夏一直是无解的。

很多人骂秦桧奸臣，骂皇帝昏庸。但是秦桧生下来就是奸臣吗？不是，他也是立志要为华夏崛起而读书的。古人读书的理想特别高，远远高于现代人。从一场场的考试中脱颖而出，从一次次的官场斗争中笑到最后，他最聪明！

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红楼梦里面的贾府也有刘姥姥。对一个家族而言，你自己可以做到清廉睿智，但子孙亲戚呢？就是头猪你也得养起来，还得给他配种。这就是许多家族的无奈。

古代帝王往往会把那些王爷圈养起来，你可以去弄钱，只要别惦记皇帝宝座做什么都可以。

关子清笑道：“难怪你想把公司开到香江去呢。不过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吧？你总不能控制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