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耸肩,雅痞的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神经病!”她愤愤丢下三个字,用力掰开他搭在腰间的手,下床。
“我晚上要回宿舍,你今天的液输完了,应该也可以回家了吧?明天再来,或者直接要家庭医生去南宅给你挂针都一样。”
南慕白也坐了起来,单手托腮欣赏着她整理衣服的模样,认真的问:“陪我一起回南宅吧?今晚万一我又发高烧怎么办?”
郝小满整理衣服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看他:“你让医生给你开点退烧药,如果晚上又烧了,就先吃点药。”
男人目光幽幽的瞧着她:“如果是你发高烧,我一定丢下工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照顾你……”
郝小满:“……”
……
晚上9点。
电话里,邓萌怪声怪气的叫:“哟,中午还嚷嚷着要离婚的女人,晚上就跟人家躺一张床上去了?”
郝小满被她说的脸一红,底气不足的反驳:“他一口咬定不离婚,我有什么办法……”
“哦~~~”
邓萌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尾音:“他不想离婚,你就没办法了啊?啧,这真是个不错的借口!”
郝小满刚想再反驳两句,就听她在那边忽然暴怒的大叫:“左转左转,右边那条路刚刚我们已经走过了。”
两秒钟后……
陡然拔高的嗓音尖锐的足以划破人的耳膜:“我说左转你聋了啊?!看看看,这车印都是新的!你再往前走还是死路,还得转回来!还得路过那片乱葬岗!我干脆劈晕你算了!倒回去,你现在就给我倒回去!”
郝小满掏了掏被震的嗡嗡直响的耳孔,抬了手腕看了看时间,吃惊的问:“你们现在还没回去呢?还在外面转悠?”
邓萌余怒未消,说话都恶声恶气的:“这家伙简直东南西北不分!十分钟前走过的路,十分钟后他就忘了!导航莫名其妙的坏掉了,这边是郊区,连户人家都没有!到处都黑漆漆的,压根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都怪他,非得拍拍拍,要拍什么夕阳美景,马蛋老娘干脆给他拍一张夕阳美景给他当遗像得了!”
“那怎么办?”
“只能再走走看看了,能找到一条柏油路就好了,我现在不奢求能回宿舍,别让我在这野外过夜就不错了!万一遇到心存歹心的人,这货一定二话不说撒丫子自己跑,我可不想被先.奸.后.杀,暴尸荒野!”
这话说出来,有几分赌气的成分在。
可郝小满却忽然警铃大作。
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邓萌长得又那么漂亮,如果真的遇到坏蛋,一个还好说,如果两个以上,就真的有可能会激起他们的邪恶心理。
至于季生白……,结合上一次邓萌遇到流.氓时他的反应,会一时害怕丢下她逃跑的可能性恐怕要在99%以上。
她忧心忡忡的建议:“要不你打开手机定位,我让南慕白派人去接你们吧?”
“得了,我手机这就没电了,这两三分钟内估计就要关机了。”
“那季生白的呢?”
“别提了,一提我更来气!这货出门不带脑子也就算了,连手机都不带!我真想……”
“好了好了,别气了,不是说他体弱多病?大概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养病,所以缺少很多生活经验,你耐心指导他一下,别总是骂他,多不好……”
郝小满一想到季生白就在她身边,被她当着面这么恶声恶气的骂,心里肯定很难受,忙打断她。
她一提到体弱多病,邓萌就忽然不吭声了,几秒钟后,才闷闷开口:“好,我知道了,手机真没电了,我先挂了。”
“好,你们注意安全啊。”
她挂了电话的功夫,南慕白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赤.裸着上半身,只在腰间随意的系了一条浴巾,见她盘腿坐在床上,一张小脸愁的快挤出水来了,挑眉:“怎么了?”
“邓萌跟季生白被困在郊外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路出来。”
“季生白?”
“哦,艺术系的一个男生,前些日子跟邓萌认识的。”
她解释的不甚在意,南慕白听的也不甚在意,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便打开了身上的浴巾上了床。
郝小满眼角余光撇到他威武雄壮的那里,下的身子一歪,瞪大眼睛看他:“你……你怎么不穿内裤?”
男人淡淡丢给她四个字:“发烧,太热。”
……
这种丧心病狂的鬼话他也说得出来!
别说他现在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就算真的很热,一条内裤而已,穿着还能有多热?
心里一万个鄙夷唾弃,还是爬过去抬手试了试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下床拿出医生开的药递给他,她一边起身给他倒水,一边挑眉看他:“妈不是说你的林晚晴回来了,你不过去看看她?”
林晚晴伤的大概还算挺严重的,出院了貌似还要躺在床上修养一段时间,他们刚刚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她,也没见到南慕青,只听南夫人说林晚晴回来了。
南慕白拨弄着掌心里的药片,表情很淡:“你不需要刻意强调‘我的林晚晴’,你明知道我为什么要帮她。”
郝小满把水递给他,耸耸肩:“知道啊,因为你还爱她呗。”
男人已经把药含入了口中,抬起水杯喝水的时候听到她这句话,动作突然就顿住了,又缓缓把水杯放了回去。
药片没有裹糖衣,几乎含进口中就会化掉,那味道不用想都很苦,他就这么含在口中真的没问题吗?
“你说我还爱谁?”他开口,声音冷的像是结了冰的水。
那锐利阴鸷的视线直直落在脸上,郝小满下意识的抬手挡了挡,知道再继续调侃他,估计又要引起他的一番怒火,忙不迭的服软:“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了,你赶紧喝水吧,药都化了,不苦吗?”
男人却是冷笑一声,眯了眯眼:“你问我苦不苦?”
话音刚落,长臂一伸,扣着她的手腕,一个轻巧力道回收,郝小满便尖叫着跌落到了床上。
唇瓣还没来得及合上,男人温热的唇瓣便直接落了下来。
苦涩的味道顷刻间遍布味蕾,刺激的她拼命挣扎。
有病啊!喜欢自虐她不介意,不要连她一起虐啊!她这辈子不怕打针,最怕吃药了,尝到一点点的苦味都会受不了!
男人却像是铁了心要惩罚她似的,一只手轻易的将她不断挣扎的两只手固定在了她头顶上方,硬是由着那几片苦涩的药片在两人唇舌纠缠间彻底融化。
这是郝小满在他身下挣扎的最激烈、最持久的一次,甚至比他以往不顾她意愿强要她的时候更抗拒。
实在是太苦了。
良久,他才抬起头,哑声问:“苦不苦?”
她气喘吁吁,连骂他都抽不出时间骂了,扭着身子气急败坏的骂:“水!水水水!快给我水啊你个贱人!”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底,分明覆着一层粼粼水光。
南慕白颇有些意外的挑眉,原来她怕苦。
他抬手,将丢在桌子上的水杯拿了过来,漫不经心的晃了晃,忽然仰头喝了一口。
垂首,利落的吻了上去。
唇舌纠缠,苦涩的味道随着她吞咽的动作渐渐淡去,男人想再喂她喝第二口的时候,她几乎是立刻扭头拒绝了。
他一手扣着她的双手,一手拿着水杯,这会儿也没办法强制把她的脑袋扭过来。
几秒钟的安静后,男人湿软的唇忽然落到了她敏感的耳后。
细细碎碎的吻落下,一道道细细的水流蜿蜒而下,恍如无数只细密的触角,温柔而细致的抚摸着她最脆弱敏感的神经线,郝小满浑身一震,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一声破碎的呻.吟声遏制不住的从唇齿间溢出……
男人像是发现了一件极有趣的事情一般,不疾不徐的,一口一口的含住水杯里的水,一路从她的颈项缠吻下去……
整整一晚,他花样百出的折腾了她一晚,到最后,却是她先精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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