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外界政府组织和普通人群对待邪教团体的态度如何，这其实与我无关。

“你混入了一些邪教团体的内部，发现几个团体背后还有幕后势力，然后呢？”我继续问。

“没有然后，”他一耸肩，“凭我一人之力不可能继续深入。”

见他态度恶劣丝毫不复起初面对“传说级高人”的谨慎和恭谦，我忍不住冒犯地说：“你这家伙和纳兹琳不会是同族吧？”

“感觉不是好话……”江户川一三两下吸收掉剩余的烟丝，摁灭第二个烟屁股，接着双肘各自搭在沙发边沿双手交叠在胸前端正坐姿，“虽然对继续深入调查无能为力，我还是查清了不少浅层的东西。”

“再玩外界人的语言游戏那一套我不介意让你尝一尝传说中的高手的神奇技能！”

“我有点相信你的年纪其实不大了……好吧我继续，不要生气，”他不抽烟时的做派和文艺作品中的普通中年大叔几乎没什么两样，这人真是妖物变化而成的吗？“经历过十几个风格各异的地下教团后，我锁定了其中四个，并用四个面貌同时混迹那四个表面上互不统属的小教团，每个教团的首领和首领的助手之间看似也没有联系，但是，”江户川大叔下意识将手指头挨近嘴边，旋即发觉自己没在抽烟，又悻悻地放下，“我在四个教团的集体活动中发现过同一个人，那人应该是个普通人类，却是和四个团体的首领层都有接触，至少四个团体首领层的人都对那人客气地过分。”

“你怀疑这人是某个幕后组织控制四个教团的联络人？”

“差不多，”他点头，“联络人只是个平凡人类，让我意识到联络人背后的组织可能不是普通的凡人组织的原因，还在于教团首领交予联络人的物品。联络人一周联系每个教团一次到两次，地点通常就是教团组织的集会地，他并不忌讳被信众所见，甚至有一次我见过他代临时有事离开的宣讲人为信众‘授课’。”

“授课？”我的思绪被这俩字给带偏，“咳、先说说交予的物品。”

“授课这回事……嘿，听我讲不如身临其境感受一下，”他似笑非笑，“某些教团首领有时会当着信众的面将某些物品交予前来的联络人，他们大同小异地对信众们宣称联络人是上神下派的使者，地位与教团领袖相当，如果信徒为使者奉上各自家中收藏的奇物，将获得上神的祝福。”

“那上交物品也就是信徒们所有的东西？”

“大部分是，教团首领们若是收集到一些奇特古物，也会大张旗鼓郑重其事地交给联络人。”

“这些物品里应该有普通人家中可能流传的修行人能够用上的宝物吧？”

“不错，所以我猜幕后组织中必然有非普通人，到底是妖或是更加神秘的修行人……我打听不了。”

“你说联络人是普通人，跟踪一个普通人应该没难度吧？”只要不是杏子小朋友那样敏锐超常的普通人。

“这个人的确很容易跟踪，”江户川一的脸上没有表达出丝毫对对方容易跟踪的庆幸，“但他也只是个中间人。”

“你的意思是……你所认为的幕后组织不直接和他接触？”

“是的，联络人从教团收来的物品通常会通过城市内部快递通道发往一个不固定的中转点，而确认具有高价值的古董则是直接递交给幕后组织派下的另一个收货人。”

“我想，收货人是你对付不了厉害人物吧？”

“不错，第一次跟踪联络人上交物品的时候，我隔着几栋楼被收货人发现，好不容易才甩脱收货人的反追击……第二次，对方设下了一个法力陷阱，若非善于观察，我大概没有坐在这和芙兰小姐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