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太后娘娘,您所说的先皇要莲太妃殉葬一事可有遗诏?”
“此乃先皇弥留之际口述,无书面记录。”
就是死无对证了!
“这……”慈燃法师不好下判断了,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没有这样的遗诏,也不能证明有这样的遗诏。
“哀家乃是当朝太后,哀家对先皇一片忠心,这种谋害先皇宠妃的事情简直是无稽之谈。”太后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她锐利的目光看向君烨,“南逸王爷当时身在封地,得知母妃过世,心痛之余有所怀疑也是难免的,哀家不怪罪,但还望南逸王爷不要被过往的事情蒙蔽了双眼,反被小人利用!”
太后这一句“小人”说的是谁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南逸王闻言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太后说得如此言之凿凿,差一点我都要信了。”
“南逸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还是不相信哀家吗?”太后问。
“太后娘娘拿不出书面的遗诏来证明父皇是要我母妃殉葬的,而我这里确有父皇不要我母妃殉葬的诏书!”
南逸王说着拿出了一封保存已久的诏书。
什么?他竟然有诏书?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君烨拿出来的诏书上面。
不可能,他不可能有诏书的,太后心道,皇上过世前一年他就已经去了封地,他哪里来的诏书?
诏书被拿到了慈燃法师的面前,法师仔细地阅读了起来,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
半晌,慈燃法师郑重地宣布道:“没错,这的确是先皇的亲笔诏书。不管是字迹还是印章,都没有错,而这封诏书的内容也的的确确是不让莲妃殉葬,让莲妃去南逸王的封地。”
“怎么会?不可能!”太后直呼不可能,“南逸王一年前在先帝驾崩前一年就去了封地,直到今天才回来,他的手上怎么会有先皇的诏书!”
慈燃法师很郑重地告诉太后,“这封诏书写的日期确实是在南逸王去封地之前。先帝上书恐自己驾崩之后有人会对莲妃不利,便提前立下这诏书,一共两份,一份交给南逸王带去封地,另外一封……”
慈燃法师抬头看向慕容衍。
“另外一封给了我父王,如今在我手里。”慕容衍接过话去。
说着慕容衍将他手上的那一封诏书拿了出来。
慈燃法师将两份诏书放到一起对照,果不其然,都是先帝为了防止有人加害莲妃写下的。
“敢问安定王爷,当年南逸王爷年纪尚小又远在封地,未能赶回来宣读诏书在情理之中,老王爷当年为何也没有将这封诏书拿出来。”慈燃法师问慕容衍。
“皇上驾崩之时,我父王正在外带兵打仗,等我父王回来的时候,莲太妃已经故去好几日。我父王深知此时再公布诏书已经无济于事了,不但不能挽回什么,还有可能引起轩然大波,所以我父王将诏书的事放下,后来将诏书交于我,并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这事儿做不了假,先皇驾崩之时候老王爷在何处一查便知,是不是来不及赶回来很容易就知道。
“洛大人,顾大人,是否如此?”慈燃法师问知情的顾相爷和洛思远。
两人都很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
“希望二位大人如实回答。”
不管再怎么不想回答,事实就是事实,容不得作假。
“是……”顾大人不情愿地回答道。
洛思远撇开眼睛,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也证明了他是承认这一点的。
所以这两份诏书都没有问题,当年没有公布的原因也很明确。
“太后,你还有什么话要辩解吗?”慈燃法师问太后娘娘。
“诏书是先帝驾崩一年前的,也有可能先帝驾崩之时心意改变,想要莲太妃殉葬了呢!”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太后还在狡辩。
这……
虽说是强词夺理,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的事情……
“你还要狡辩?”君烨冷声道,“父皇那么爱我母妃,他不止一次说过,要让母妃好好地活下去,他怎么舍得处死我母妃呢?”
“万事皆有可能,当时你不在宫里,所以不知道,先帝就是改变主意了,哀家是奉先帝之命处死莲妃的,哀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太后高昂着头,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太后抵死不认罪。
“既然如此,那就再请一个人出来,希望太后娘娘还认得他。”慕容衍早有准备。
说着,一个年迈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没有胡须,喉结也不突出,一看便知道是个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