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到店后,江祺向大家宣布汪杏花成为大家同事的事情。
在剧本杀店工作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你不想,你其实可以不用向同事透露你的全名,毕竟大家都是用艺名上班的。
像贝茹的艺名是贝壳,蔡敏的艺名是小蔡,刘澜的艺名是澜澜。老约翰和黄富贵倒是没给自己取艺名,但相熟客人们都很统一的称呼他们为约翰老师和黄叔/黄员外。
中午吃完饭江祺就先带汪杏花去买了手机,帮忙办理电话卡+注册微信,汪杏花拿到新手机的第1件事情就是下载购物软件,然后给自己添加了总价79w的购物车。
只能说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反正汪杏花是鬼想活多久活多久。
“大家好,我是青荷的同乡,我们是一个村的,你们叫我杏花就可以这是我的小名。”穿着王二丫的秋装的汪杏花很有礼貌地笑着对大家道。
汪杏花比王二丫要高,昨天晚上穿松松垮垮的睡衣还看不出来不合身,今天穿正常的秋冬装就能明显看出来小了。
虽然两个人都是同款的看着像营养不良的瘦,但王二丫是真的营养不良,汪杏花则是因为先天不足是个药罐子,所以乍看上去她比王二丫还要消瘦一些。
气色苍白没有血色,整个人成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加上衣服不合身,光看她的模样众人就能脑补出万字悲惨身世。
当然,没人问,新入职第一天的同事多少还是有些收敛的,江祺估摸着过几天刘澜就会忍不住好奇像王二丫打听汪杏花的事。
汪杏花的身世都不用编,直接用原本的改就行。
早产儿先天不足,父母都是戏曲表演者,高中学历,高二的时候父母出车祸死了,没钱上大学,高中毕业就出来打工,之前帮忙打络子的王二丫的同乡之一就是她,听王二丫说星河剧本社急需一名会唱戏的员工闻讯前来应聘。
按照公司传统,新员工入职后需要向大家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艺。
比如秦灿入职第1天就向大家表演了朝天蹬,黄富贵展示了青菜面,老约翰展示了清洁术,王二丫展示了嘴甜,贝茹展示了美貌,蔡敏展示了傻白甜和干饭人,还没入职就离职的那位展现了职场撕逼术。
汪杏花自然是向大家展示自己的唱腔。
说起来,江祺还没听过她唱戏。
听说居然有人主动要求听自己唱戏,汪杏花高兴得不得了,毕竟自从她变成鬼之后,所有听过她唱戏的人都吓得不行以为闹鬼了。
“大家想听什么戏呀?”汪杏花问道。
这个问题把众人难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戏曲小白4个字。
家里有喜欢听戏的老人的,可能小时候在收音机里听过戏曲,江祺的爷爷奶奶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家里也没人喜欢听戏,小时候看电视换台的时候换到戏曲频道一般也不停留。
可以这么说,他对戏曲的唯一认识大概就是黄梅戏中的‘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黄富贵倒是听戏,就是他担心他知道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杏花你就随便唱段拿手的吧。”黄富贵笑呵呵地道。
“行。”汪杏花想了想,“那就唱我爹…我爸最喜欢的《苏三起解》。”
“苏三离了……”
汪杏花一张嘴,声音就变了。
她原本说话的声音就有些细细尖尖的,所以在记忆中生气暴怒的时候声音才格外尖利,但真的唱起戏来,这份尖利就变得委婉,声音听起来居然还有几分悠扬。
全是情感没有技巧的还钱是一回事,既有情感又有技巧的唱戏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有乐器的清唱,显得汪杏花的声音更加清亮。
原先江祺没怎么听过戏,也从不听戏,是因为小时候他总觉得唱戏伊伊呀呀的有的字听不清楚,唱的什么也听不懂,说白了就是听不明白。
比起听戏,他肯定更愿意和江冰抢电视遥控器的控制权,看动画片或者看电视剧。
他虽然不听戏,但不代表他没有分辨唱的好与坏的水平。
像是之前展会上那个小姐姐唱的,就是折磨耳朵款的。
声音尖利,在破音和不破音的临界点来回试探,听得让人想换台。
杏子昨天晚上的演绎,就是那种可以听,如果实在没有好看的剧的时候,把所有的台都换过一遍后可以考虑停在这个台,声音放着去做别的事。
昨天晚上客人的反馈也大多如此,中规中矩,不出错,不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