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
临安城
刘善只身去了秦王府。
刚入周楠的院子,就被他身边伺候的暗卫拦住,对方抱着剑,一生黑衣,那双眼一如既往都透着寒气,嗓音嘶哑难听,仿若被捅坏了喉咙。
“刘大人。”
刘善神色一如既往:“有要事禀报,劳您通融。”
暗卫脾气一如既往旳怪异,倒是他身边站的的小厮,笑着上前道:“王爷正忙,刘大人稍等片刻。”
烈日灼灼,恨不得能将人给烤熟了。刘善立在一处,时不时伸手去擦额间的汗。
周楠在忙?
很显然,多半是托词。
周楠这是故意的,专门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是在警告他,不要生别的想法。
两府联姻一事遭拒,周楠至今不痛快。
刘善收敛好情绪,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唇也变得发白,站的摇摇欲坠时。周楠总算让他入内。
不比院外,秦王府一向铺张浪费,书房放着好几盆的冰,凉爽异常,他出了一身的汗,一如内,就忍不出打了个寒颤。
周楠搁下笔,朝他看了过去,而后理了理衣袍起身亲自来迎,端是给一巴掌又给一颗枣的做派。
“怪本王忙起来,就忘了时辰。”
刘善恭敬的作揖:“王爷如此,乃天朝之幸。”
这话,周楠听着舒心,他也乐意给刘善面子,因此,他出声训斥小厮:“刘大人不是外人,他也敢拦着?若有下回,决不轻饶!”
小厮吓得‘砰’的一声跪倒地上:“小的该死。”
“下去领罚。”
“是。”
刘善亲眼目睹这些,心里却一阵又一阵的悲恸。往前十余年,辅佐周楠他心甘情愿,如今背叛周楠,亦无人逼他。
他只是保其身而择明君。朝中沉浮,由不得他。
待书房静下来,周楠这才看向刘善,他回了主位坐下,手里捧着杯茶,他拨动着杯盖:“说吧,这次来,是有何要事。”
刘善面带冷然,在周楠的催促下,他做破釜沉舟之状,他再度拱了拱手:“臣前些日子去寺中为亡妻祈福,却意外知晓一桩皇室丑闻。特地告知王爷。”
一听是丑闻,周楠像是得了趣,看向刘善的笑容真诚了不少。
他虽是皇室中人,可周懿的丑闻,同他有何干系?周懿越是不好,他才能越欢喜。
“说来听听。”
刘善沉吟片刻:“几月前梵山寺一事,妇人房中被设机关遭玷污,闹的沸沸扬扬。已然不是秘密。”
“皇后娘娘去梵山寺的次数也不在少数。那太子......”
一语未完,就被周楠冷声打断:“以往你神机妙算,本王十分看重,如今却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太子年方几何?梵山寺求子灵验一事又是几年前出现的?两者之间有何联系?你当世人痴傻?所言实在是谬论!”
他甚至不耐的下了逐客之令:“若是继续胡言乱语糊弄本王,那便回去!”
刘善微微一笑:“王爷息怒。”
他字字清晰道:“臣只是怀疑,池皇后同池彰兄妹勾结,早有私情。”
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可在周楠耳边却仿若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