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你们会相信吗？”

的确，AIM基地，生病昏迷的冷锋，再加上一个医生，怎么看都会让人想歪。

“算了算了，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吧。”卓亦凡大度地说。

巴恩斯翻了个白眼：谁跟你不打不相识啊？我才是受害者好吗？怎么就变成你来原谅我了？

“那……冷锋，他怎么样？”老何小心翼翼地问。没法当面看到，只能多问问了。

巴恩斯赞许地点点头：“他很顽强。现在情况暂时稳定，但之后的事就不好说了，这毕竟是有针对性的生物武器。我建议还是暂时不要搬动他。”

老何严肃地点点头：“我明白了。那我们也先留在这里。”

***

事情已定，托尼带着老何和卓亦凡去给他们安排住处，巴恩斯则回去继续照顾冷锋。

“你们是怎么找过来的？”托尼一进屋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问。他有点紧张，想知道他们的行迹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我们一直跟着你们的踪迹跑呢！”卓亦凡眉飞色舞地说，“先是布达佩斯，然后是洛奇诺，再然后我们就过来了。还是何叔厉害，他说你们会往这个方向走，果然就是在这个方向；他说你们在这里，果然就是在这里。幸好何叔有先见之明，不然我们现在被隔离起来哪都不能去谁都不能见岂不是无聊死了……”

“停停停停停！”托尼终于又一次见识到熊孩子的威力，还是有些受不了，他把目光转向老何。

“你们搞出的动静够大的，想让人不注意都不行。”老何显得颇为头疼，“布达佩斯被恐怖袭击的新闻在电视上一放，这小兔崽子就死缠烂打要去帮忙，还非得拽上我。”

“什么啊，明明是何叔你……”卓亦凡的后半句话在老何颇有深意的警告目光中胎死腹中了。

看来这事是谁先起的头还真不好说，不过“死缠烂打”这部分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洛奇诺出事的时候，我们接到消息说可能有种烈性传染病，冷锋是北京时间半夜报告的，然后疾控中心马上就找上了当时的所有人。”

“幸亏我们在外面，也没出现症状，疾控中心也没要求我们回去，就让我们每天报告，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都被隔离了。”

“其他人是指？”

“当时船上的所有中国人。”

“那得有几百人！”托尼心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的。而且他们回国后密切接触的人也被隔离，密切接触的人再接触过的人也被监控起来了。而且各地疾控中心都在密切关注感冒发烧的病人。”

现在已经不能用心惊来形容了，几百人密切接触的人，那些人又密切接触的人，那到底得有多少人？而且他们分散各地，那就意味着可能全国都动员起来了。这么多人，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所有人并做到了隔离和监控。

——这是战争！

这个国家机器的组织动员力恐怖如斯！托尼怀疑就是美国本国都做不到这么高效率。最可怕的是，即使牵涉到了这么多的人和这么大的范围，都没有在国内引起激烈的冲突，老何和凡哥说起来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完全没有考虑过什么限制人身自由之类的问题，就好像他们每个人都是站在国家政府一级的高度上考虑问题的。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中国近些年快速发展的真正原因。

“我们后来赶到了洛奇诺，找到了你们住过的地方。由于爆炸，我们当时推断你们凶多吉少了。”

“不过我们才没那么容易放弃呢，找到了你们可能还活着的踪迹，何叔说你们一定会北上找中国驻J国大使馆求援，不过不知为什么还没到，可能还在路上，我们就也顺着这个方向过来了。”

“这附近的村庄有人对你们有印象，你们俩太显眼了。我到你们住过的地方去看的时候，发现了冷锋留下的记号，那是我们部队里约定的暗号，指示了他下一个目的地是在哪个方向多少距离以外，我们就找到了这里。”

“看到是AIM的基地，我们还以为你们被抓了呢，没想到锋哥这是吉人自有天相，得救了。”

托尼想起那天晚上，他们准备转移到贝奇卡村的时候，冷锋确实一个人在房子墙根下捣鼓了一小会。没想到他竟然是在留记号！

他自从报告后就手机关机，再没有接到过中国方面的任何消息，可他还是留了记号。与其说是知道，不如说是相信，他的祖国一定会有所行动，他的战友一定会找到那里，从而找到他！

就因为他这个目前什么都不是的普通人的一次报告。

然后他又对了。

托尼一时之间竟然嫉妒起冷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