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她、现在的她,他都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北莫尘更明白,能牵动她一颦一笑的是另外一个人,但那都不重要,她终归会爱上自己的,也只能是自己的。
此时抿了口茶的女子,别过这道炙热的目光,继续观赏着台上的表演。看到精彩的地方也学着底下的人吹着口哨,跟着叫喊着姑娘的牌名。
沈凌挠了挠耳朵:“我说姑奶奶,你要不要这么激动,老子差点信了你就是个男的,这劲儿使过了吧。”
燕语默拍了拍手:“乖孙子,孺子可教,不必多礼哈。”
沈凌一个瓜子丢过去,正插在她头上,燕语默抓起一大把瓜子,真准备还击。不知是到了哪位美人上台,突然现场寂静无比,无数花瓣从飘洒下来,燕语默与大家一起将目光都注视在了那个从天而降的女子身上。
一身紫色的宽袖襦裙,外披着淡紫色的轻纱,头上随意插着几只玉簪。烛光映得她的面孔十分地清丽,长发随着她在空中旋转的姿态,肆意的飘散开来,一双雪白的玉足挂着一对银镯,不时地发出“呤呤”的声响,这般完美的出场,已然揪住了所有人的心神,每个人都闻着若有若无的桃花香,痴痴地盯着台上的女子。
而那女子却没有将目光停留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只是冷冷地望着手上的桃枝,伴随着身后响起的乐曲舞动起来。一曲舞毕,等到台上人影离去,场下才慢慢响起轰动的掌声和络绎不绝的赞美。
燕语默跟着使劲地拍着手:“这剑舞得倒也清雅,只可惜台下这群猪应是不大晓得了。”
“依老子看,还不是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沈凌吧唧吧唧嘴接着说,“不过这撒的桃花倒是蛮好闻的,散了不少酒气。”
燕语默瞧着身旁二人,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不如咱们来猜一猜这花魁最后会落在谁的头上,先说话输了的得应承一件事,怎么样?”
沈凌大笑一声:“哈哈,不见得你就会赢得过我们,你可别抵赖,到时候你可要叫老子一声爷爷。”
燕语默干笑了一声:“呵呵,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我若是赢了你以后便要叫我一声姑奶奶,到时候你可不要埋怨。小北兄,怎么样你打算选谁?”
北莫尘摇了摇头:“我给你们二人当个见证便好。”
“嗯嗯,如此甚好,我便选紫衣姑娘。”燕语默放了一颗花生在桌子中央。
沈凌用另一颗花生弹走了中央的那颗:“老子觉得黄衣姑娘就不错,长得也好看,舞跳得也不错,甚是大胆奔放。”
“虽说这地下猪头着实不少,但是也不乏些灌了几年墨水的文人墨客、富家公子,这露嘛也要分怎么露。你那姑娘露得太多了,男人就是喜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懂不懂,再者这越是高冷越是有征服欲嘛!”
北莫尘皱了皱眉,这丫头怎么于情事方面总能说的一套接一套的,若不是知晓她从小便受着非人的训练,还以为她这么多的时间都去研究别的了···
沈凌瞅着台下结果呼之欲出,十分在意,接下来就是见证以后当孙子还是当大爷的命运了。
当他瞥见那上台的紫色衣衫的时候,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捏碎了个干净。
北莫尘拍了拍他的肩膀:“恭喜沈兄,又多一位奶奶。”
沈凌回敬一个鄙视的眼神,愤愤地拱了拱手:“姑奶奶!”
燕语默叉着小腰开心的笑了起来:“乖!乖!”
看着表情十分得意的燕语默,北莫尘收起手中的扇子,开口道:“其实也不全似你分析的那般。”
“此话怎讲?”燕语默瞄着那把扇子,扇柄镶着白玉十分阔气,看来之前客栈那把应是扔了,不会是个洁癖吧!
“你们仔细看紫衣姑娘的这身衣服,包括她脚下的银镯、质地声响,还有头上的玉簪。每样都是花了不小数目的银两,再加上这漫天飞花也是不小的一笔花销。一个小小的雅妓,不会有这么大手笔,想来是有人想捧她出来,有意让她夺魁。”说罢便将目光放回在燕语默的身上。
燕语默和沈凌同时望向那个台上不苟言笑的姑娘,恍然大悟,原来拼歌声、拼身材、拼容貌,终归还是抵不过后台硬啊!有背景的人果然不一样,走到哪里都是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