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轿辇里,唐安夏红着脸,低着头,她双手紧张的揉搓在一起,能听见自己心脏小鹿乱撞的声音。
记得以前,李君麒的表白永远是诗情画意,什么‘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句句字字都烙印在唐安夏的脑海里。
然则,刚刚那句直白的情话,乃是有史以来说过的第一次。
子瑜瞧出来两人微妙的关系,揣摩着其中必有端倪,好奇道:“殿下,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李君麒扭头,温柔的看向身旁面红耳赤的女子,弯了弯薄唇:“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不,不不。”唐安夏连连摇头,滴溜溜的眼珠转啊转,慌乱得不知看向哪里才好。
李君麒忽然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不发烧。张开嘴巴,我看看嗓子。”
他可是三甲医院的外科主任医师,名牌医学院的博士生。医术可能比起皇宫里的太医们更加精湛高超。
唐安夏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娇羞的把头扭向旁边,轻咬红唇:“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噗!”李君麒没憋住,一下子被逗笑了。
唐安夏诧异的回眸,看到他那张冰封如腊月寒冬的俊美脸颊,绽放着明媚如三月暖阳的绚烂笑容,俊美得不可方物,不似人间烟火。
李君麒迎着她清亮的眸光,挑逗似得问:“你和我,以前不会连手都没有牵过吧?”
“什么!?”唐安夏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双手捧起羞红的脸蛋,抿紧嘴巴,“岂有此理?君麒你哪能这般戏弄人家!”
李君麒忍俊不禁,抬起手温柔地摸了摸唐安夏的头发,眼底尽是柔情:“好了,不逗你了。看你平时坚强勇敢的样子,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害羞的一面。我从未对哪个女人产生兴趣,你是第一个。”
唐安夏低垂着头,手指揪住衣角拧成一团又一团,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以前和李君麒接触,从来都不曾有这等奇怪的感觉。
子瑜疑惑的眯了眯眸子,李君麒的骤变,不仅仅是脾气秉性,连言辞方式都与过去截然不同。
得了癔症的人,真的会从内到外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吗?
子瑜的心底产生了疑问,看样子,他有必要避开他的殿下,单独入宫见见赵太医,问个究竟。
到了将军府门前,李君麒亲自下车送唐安夏,看着管家把她领进了门,这才放心。
此刻已经子时,府内的主子们奴才们都早已入睡。
穿过东侧的花园,再往前过了阁楼便是唐安夏的桂苑。
瞅着管家疲惫不堪的面容,唐安夏通情达理道:“你下去吧,我人在府里你不必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