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麒亲自抱着唐安夏柔弱不堪的身子骨,把她放到轿辇内,脱下自己的貂毛斗篷,小心翼翼地盖在唐安夏的身上。
芳嫣坐在唐安夏的身侧陪伴,子瑜护送,李君麒又派遣了几名文亲王府的家丁跟随,这才放心让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去。
回到内阁,李君麒没有进入闺房,隔着绣着金线牡丹花的屏障,对明月言道:“刚刚事发突然,本王多有冒犯,还请公主莫要责怪。赵太医已经替公主解了毒,休息几日便无大碍,唐宏本王要带走处置,还请公主体谅。”
明月仔仔细细地听着李君麒的每一句话,轻唤了声:“本公主多谢文亲王的救命之恩,来日必将报答。”
李君麒淡淡的一笑:“公主严重了,本王告辞。”
说罢,朝着身旁的奴才扬一扬脸,下人们狠狠压着唐宏,依次跟随着他离开了明月殿。
明月的眼神渐渐陷入阴暗,她抬眸,看着身旁检查屋内香炉的赵太医,冷冷问道:“可发现其他下毒的地方了?”
赵太医拱手作揖:“回公主的话,除了银耳羹内有迷魂散,其他一切如常,并无异样。迷魂散本就是服入口中,见效最快,下毒之人应该是熟悉公主的习性,知晓您睡前会饮用银耳羹,才有可乘之机。”
明月的脸孔透着愤怒,眼神里的恶毒几乎把人杀死。
她狐疑的目光扫了一圈殿内跪地不起的奴婢,最终落在贴身婢女的脸上,缓缓开口:“紫宸,给我查,明月殿里敢有叛徒?怕是活腻了,把殿门关闭,侧门封死,给我一个个的往死里查,举报者有银子赏,敢隐瞒的剥皮抽筋给我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要命,险些害惨了我。”
紫宸福了福身:“是,奴婢这就去办。”
赵太医瞅着公主的气色渐渐好转,知晓她的身子已无大碍,便欠身作揖道:“公主休息几日即可痊愈,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等等。”明月朝着殿内的奴婢们摆下手,所有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待内阁只剩下明月和赵太医二人之时,赵太医的心底暗暗捏了把冷汗,他听说过明月公主的厉害,心狠手辣,对人对事毫不留情。瑕疵必报,稍有不慎得罪了她,就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明月似乎瞧出了赵太医的担忧,嫣然一笑:“你不必害怕,本公主只是想要问你一件事情,并非是要你害人。”
赵太医战战兢兢道:“公主请讲。”
明月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思索着眯起眸瞳,幽幽地问:“文亲王……他和唐安夏是什么关系?”
赵太医一愣,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犹豫,随后,坦然道:“公主多虑了,文亲王和唐家二小姐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将军府和文亲王府的人都知晓,他们二人互帮互助,并非是男女私情。根据微臣的推断,二人应是兄妹亲情,而非儿女长情,公主即可放心。”
明月微微蹙起柳眉,盯着赵太医的眼眸里渐渐蒙上了一层扑朔迷离的薄雾,她垂眸,摆弄着蔻丹染色的纤纤玉指,声音悠长婉转道:“但愿,如你所言……文亲王,李君麒,深得本公主的心意,对他,本公主势在必得……”
赵太医不敢多言,只得毕恭毕敬的应和道:“微臣祝愿公主心想事成,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