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徒儿,为师有要紧事跟你商量。”
陈观鱼左右望了下,左弗挥挥手,“我跟师父走走,你们都退下吧。”
“是,大姑娘。”
走出校场后,见四下无人了,左弗便道:“可是出了什么岔子?”
“姑娘请看。”
陈观鱼从袖口摸出一个名帖出来,“康安郡伯给我下帖了,说要见咱们。”
“康安郡伯?”
左弗蹙眉,“勋贵?什么来头?”
“这个老道也打听了。听说祖上追随太祖爷打天下时殁了,太祖感念他家祖宗忠义,便追封了个世袭的伯爵。”
顿了顿又道:“如今的康安郡伯年不过23,只是手段端得是厉害,他本是小娘养肚子托生的,只是也不知何缘故,上头几个兄弟都害病死了,只剩下了他这一根独苗,便是过继到主母名下承了这爵位。”
“几个兄弟都死了?”
左弗闻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如此说来,此人心机定是深沉。”
“表面上看并非如此。”
观鱼道:“听说此子脾气极为火爆,对下人动辄打杀,如今成了伯爷还收敛了一些,以前那才叫一个残暴。”
“呵……”
左弗轻笑,“草包莽汉自不容易引人怀疑,如今当了家主哪里还需继续演戏?倒是个聪明人。”
顿了下又道:“金陵勋贵多如狗,可他却能火中取栗,做起这卖盐的生意,还能给王癞痢弄来盐引,手段当真是了得。”
“王癞痢今日来找我,就跟我说,伯爷好新奇,听说你死而复生很是稀罕,所以主要是想见你。若是不去……”
“怎么?”
左弗眉毛一挑,“是不打算让我把盐卖下去了?有意思,当姑娘我是南曲班子里的角儿,还是青楼勾栏里的姐儿?”
“可不是嘛!”
陈观鱼连连头,可随即便是苦笑,“可不去好像也不行啊!这茉莉盐这多人眼红,可他却能将场面控制得牢牢的,能耐不是一般大。且这等小娘托生之人,心思大多晦暗,极要面子,姑娘若是不去怕是要受报复。”
左弗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城里还有哪家勋贵想要这茉莉盐?”
“那海了去了!”
陈观鱼摇着头,“只是姑娘,若是如此那就结下死仇了,咱们可还有大事要干啊!”
左弗语塞。
是啊!
面子值几个钱?现在攒钱跑路才是最当紧要的事。人家能给观鱼下帖,就说明自己已经暴露了,再遮遮掩掩又有什么意思?只是这伯爷当真只是因为好奇才想见见自己?
在那样家庭长大的人岂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恐怕不是好奇这么简单吧?只是除了这个,他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
左弗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才叹出一口气,道:“也罢,那便劳烦你去安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