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立刻应道:“郎公子饿了吧,我去厨房给您弄吃的,您先歇着哈,我让人打扫屋子去!”
说着便是飞也似的逃开了,左大友气得跺脚,“没规矩的东西!早晚死这上面!”
朱慈烺忍不住轻笑,笑过后便觉有些疲累,左大友忙搀着他坐下,道:“殿……公子,你先坐会儿,我让人先去取些点心来。”
“令千金已安排了,无碍的。”
左大友望着面黄肌瘦的太子,想起当年他送自己时的场景。那时的太子年岁虽不大,却是风姿绰约,小小年纪,举手投足间已尽显皇家风仪,端得是俊朗优雅。
想起以前的场景,再看看现在的太子,便是忍不住一阵心酸。亡国的太子比亡国的臣子可惨多了。臣子尚可弃风骨,可太子如何弃?古往今来,诚如赵匡胤那样的君王又有几个?
心下凄然,眼睛又红了,嚅着唇道:“公子尽管在这安心住下,臣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我信得过您。”
朱慈烺道:“莫要称臣了,免让人起疑心。”
“公子放心,我这些属下都是忠心的,绝不会将您的事说出去。对外,我就说您是我老家的亲戚。”
“如此甚妥。”
朱慈烺点点头,迟疑了下又问道:“爱卿当真卖了产业准备打鞑子?”
顿了下又道:“我入城便听得许多百姓在说。”
“不瞒殿下,此乃小女出的主意,臣实际上是想给先帝报仇。但奈何朝中小人作梗,臣只得说是要打鞑子,这才让人无话可说。”
“呵……”
朱慈烺冷笑,“世人都以为我还在李自成手里,如何肯北上?若将我迎回,新帝如何自处?”
左大友不点点头,“小女也是这样说的。”
朱慈烺有些惊讶,“大人的千金倒颇有智慧。”
左大友讪讪笑道:“殿下过誉了,都是她那师父厉害。”
两人说着话,没一会儿外面便想起了左弗的声音,“爹,吃的来了。”
“端进来吧。”
左弗推开门,只允许椿芽与左贵跟自己进去,将饭菜摆到桌上,道:“郎公子颠簸多日,不宜食荤腥,故而女儿让人做了几个时蔬,弄了些清粥。”
椿芽很懵逼,老爷长这鬼样子,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亲戚?左弗也不用跟老爹商量,便将朱慈烺说成了是扬州老家来的亲戚。
这朱慈烺当真是长得俊朗,尽管瘦得不成样了,可轮廓在那儿,且那气质不俗,椿芽这一看便是有些呆了。
左弗轻轻咳了一声,示意椿芽将饭菜放下,然后使了个眼色,椿芽忙收了打量,与左贵一起退了出去。
待人走了,左弗才道:“爹爹,刚刚陈千户来禀,说是学堂弄好了,若爹爹无事,女儿想去看看学堂。”
“你们还弄了学堂?”
朱慈烺有些惊讶。
左弗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道:“人生明理始读书起,明理的人多了,国家才有未来,民族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