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走到门口,停了下来,静站片刻,也不知在想什么,终于叹了口气,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何必错到最后。”
离不说话,现也不等他回答,只又看了末无端一眼,径直走了。
末无端还有些后怕,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现向离发这么大的脾气,总觉得刚才现是真想杀了自己。
直到确定现已经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又突然想起那本图鉴是别人的,如今毁了,明日还要去解释,当即头痛不已。
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怎么给身旁这位解释。
末无端小心翼翼,挽着离的手臂,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试探着叫道:“师尊?”
离却毫不生气,完全没有教训她的意思,也不多问,弯腰捡起那些闲书,一本一本摞好,放她手里,指了指右手边几个空架子,“你的东西都放那边吧,别藏得到处都是。”
末无端讪讪干笑了几声,把手里书放了,又从几个角落抱出一大堆各色玩艺儿。
一一摆放好,末无端甚是满意,从今往后,在这禁室她也光明正大有一席之地了。
高兴之余也有些心虚,偷偷去瞟离,对上离的目光,又赶紧躲避。
离见她这副模样不觉失笑,朝她点点头,示意出去坐下说话。
书房茶台对坐,末无端乖觉地为离把茶斟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想起现刚说的话来,心中疑问更深了些,便小心翼翼开了口,“现师叔刚才说的,不知是什么意思,端儿到底哪里开罪了师叔,让他这般生气。”
离摇摇头,沉默片刻道:“多年前我曾有个徒儿,一心导他良善,终是背道而驰,现为此耿耿于怀,所以迁怒于你。”
离有过徒弟!末无端第一次听说,惊讶之余又有点儿酸溜溜的,从来都以为自己就是离身边最亲近的那一个,却原来早有他人,不知道离是待谁更好一些。
不过那家伙竟然敢背弃离,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害自己遭了无妄之灾。
“那他现在……”
“不在了。”
简短的三个字,声音轻的仿佛要听不见,离的眼睛黯了下去。
离向来恬淡,少悲少喜,却仍为一个故去多年的徒儿伤心,自然是动了真心真情,纵使再好奇再吃醋,她也不忍心追问了,想必不是一个圆满结局的好故事。
那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才会令现如此愤怒,离如此难过?
“我会好好听师尊的话,不让师尊伤心!”末无端坐直腰板,直视离的眼睛,无比真诚严肃。
对她突如其来的认真,离显得有些讶异,最后化为宛尔一笑,“我知道,我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