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院,林若松重伤还未清醒,末无端前去探望,有小师弟正在给他换药。
从小师弟手上接过药膏,末无端示意自己来换,小师弟依言出去了。
那一掌直接穿透,擦着他的心脏而过,伤口嶙峋不齐。
“很疼吧?”末无端自言自语。
又端过来一盆水给他擦洗上身。擦完了,拧干帕子,她突然道:“上次我要给你擦,你死活不肯,现在到躺得老实。”
“呵呵呵呵呵”,床上紧闭着眼睛的那个人倏然抑制不住笑出声来。
“果然是你,”末无端叫他,“寒潭。”
“你一直把气息隐藏得很好,可绮妙伤你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瞬感觉到了。本来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回忆起舞翩儿,我就想起你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胸口的伤痕迅速愈合,一点儿痕迹也没留下。
“绮妙之事,是你故意拆穿的?”
“没错。”
根本不用末无端追问,他就干干脆脆交待了。
从绮妙入门,他就知道她的身份,毕竟,他们是同类,寒潭本是一只水虺。两只妖灵心照不宣,各自修练,井水不犯河水。
“都是蛇,我当然知道她怕什么。”寒潭笑得舒心。
夜宴那天,他给所有的酒中都加入了特制的雄黄,无色无味。绮妙喝了无数,他在角落里看着,滴酒未沾。
“绮妙察觉不对想要走,你是故意上前绊住她的。”末无端回想当时的情景。
“那是当然,婚宴上怎么能少了新娘子?”
他瞅准绮妙要走,上前撞她,借口搀扶,实则困住她不能离开。绮妙当时心神不宁,以暗力想要挣脱他,没有成功,反被他灵力击中,再无法维持人形。
“那些吵嚷着要杀掉她的,也是你安排的人。”
“不过控制了些喽啰造势罢了。仙门百家里想看丹阳派笑话的大有人在,巴不得你们烂成第二个空灵城,稍稍一煽风点火就群情激愤了。”
“那她给你的穿胸一掌?”
“眼看要烧不起来了,我总得要加把火吧。”
末无端怒极,“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绮妙与你有何深仇大恨,柳师兄又哪里得罪过你,你要这么害他们?”
“怎么能说是害呢?”寒潭收起笑脸,“我不过是把事实拿给大家看了而已。”
“而且,要怪也只能怪你。”寒潭继续说。
“少四处攀咬,与我何干?”末无端对他即有戕害同门的愤怒,又有推卸责任的鄙夷。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寒潭坚持,“我想知道,你面对所有事情的反映。”
寒潭嘴角一抿,“目前为止,你并没有让人特别失望的地方,也说不上令人满意。你和以前并没有多大改变。”
“什么意思?”末无端直觉他知道什么。
“你走之后,我也被赶出来了,归老头一直忌恨被我连累。”
“我,抱歉,我……不是我本意。”末无端没想到会这样。
“没什么”,寒潭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我跟着你,然后进了丹阳派。我一直在观察你,经历了那些无耻的、不公的、愤怒的、悲伤的事后,会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要这样关注我,出来了,一样也可以修行,你资质好又刻苦,一定能成仙的。”末无端不解。
“成仙当然是要成的,可有另外一件事我更关心,一定要知道答案。”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