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家族里,而且还是他现在是独生的情况下,没有血脉的延续,根本不需要太过费心。
“你之前怎么不早说啊!”沈昂看上去很是懊恼,“你要早点说,就不会……”
秦匪敏锐地感觉到他未完的话里有什么重要的讯息,立刻就问:“不会什么?”
沈昂顿了顿,很快就面不改色地道:“就不会耽误治疗啊!眼下你们家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要有事,你爷爷还活不活了?!”
秦匪眉眼低敛,半晌后笑了,“你不说不就行了。”
相比较他的随意,沈昂明显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不说,绝对不能说,说了就完了,说了就全完了。”
秦匪觉得他所谓的完了,和自己所认为的完了必然不是一个意思。
“你是不是……因为以前的事,所以才……”沈昂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毕竟当年的事闹得挺大的,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秦匪那年才五六岁,当时心理创伤的后遗症让他被关在家里整整两年才慢慢缓过来。
但却落下了失眠焦虑症,以及可怕的洁癖。
沈昂记得小时候的秦匪是个极度抗拒去医院、看见穿白大褂的,甚至连消毒水都闻不得的人。
只不过后来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长大后,那份抗拒才没那么强烈。
可医院他依旧不喜欢。
向来都是家庭医生上门,而且穿得像是汇报工作的员工。
倒是为了周乔好想去了医院一两次。
一想到周乔,沈昂皱了下眉。
他都不行了,那还喜欢周乔干什么?
难道打算和周乔一辈子走柏拉图式爱情?
正疑惑呢,就听到秦匪懒懒的一句,“大概吧。”
沈昂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回答刚才自己的那一句询问。
大概吧?
所以真的和当年有关?
一瞬间,他想起了一个词:应激性心里障碍。
所以当年留给秦匪的不只是失眠和洁癖,还有……
站在他旁边的秦匪玩味儿地看了他片刻着急不安的神情,然后就果断地转身离去。
算了。
何必看呢,看多了,真假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当下,他就离开了会议室,回了宿舍里睡上一觉。
这一觉下去,药效总算全都退了,脑子也没了之前的混沌感。
但没想到新的麻烦随之而来。
只因为,沈昂给他找了个男科大夫。
本来睡到自然醒,心情难得放晴了不少,结果一开门,就看都一个全身武装的男人正站在门口,吓了他一跳。
在那一秒,他还以为有人要来暗杀自己。
结果就看到沈昂冒了出来,一副紧张兮兮地推着他催促道:“快快快,快让我们进去,总算等你醒过来了。”
秦匪见了,不禁问了一句,“这是谁?”
“我给你找的医生啊。”沈昂理所当然地回答,随即又怕他不高兴,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过你放心,一路上过来没人看到,绝对安全。”
因为知道秦匪不喜欢去医院,也怕丢人,所以就偷偷摸摸地找了个男科大夫送进了职工宿舍大楼。
那男科大夫大概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很懂病人羞耻不敢见人那一套心理,所以为了防止被人认出来,他还特意带了个黑色的口罩,头上带着一个鸭舌帽,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双肩包就跟着沈昂悄悄潜入了
“……”
秦匪有点窒息。
“行了,赶紧让我们进去,我告诉你,我给你找的是海城最好的男科大夫,你这点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沈昂把他推到一旁,忙不迭的把人拽进了房间。
从头到尾表现的非常小心,一副做贼的样子。
“来来来,医生你坐这里。”沈昂把人安置好了之后,接着就冲着秦匪焦急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赶紧过来啊。”
秦匪回过神来,沉着声音道:“出去。”
沈昂像是在劝孩子似的劝慰道:“老秦,你别害羞,咱们有病就得治。”
就连那位医生也点了点头,态度非常好地道:“是啊秦先生,咱们可不能病忌讳医,有病咱们就得治,而且还要尽早治才行!你放心好了,我们医生很有职业道德的,绝对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出去。”秦匪咬着牙,目光沉暗。
他觉得昨天傍晚的自己是真有病。
没事说什么自己不行这种话。
结果现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