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听懂了这话里暗藏的杀机。
他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人身上,淡色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在了暗处,像是蒙上了一层纱,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紧接着,就看到暗处的人终于有所行动。
就看到她提着行李袋缓步走向明处,然后抬手,就将那湿透的行李袋举起。
那些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
直到那个袋子里有血水流淌出来,白色大理石餐桌上染红了一片。
精致华丽的餐盘和食物下被血水一点点的浸没。
那些人先是只觉得作呕不已,但很快一股寒意就冒了出来。
那可是……
血啊!
“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要吃饭呢!”粗神经的时屹这时候还惦记着桌上的那些菜。
可时珺却恍若未闻,她慢条斯理地拉开了行李袋的拉链,然后微微一扯。
里面的东西就彻底暴露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原本只是作呕的人顿时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来。
因为袋子里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
一颗完整的人头!
而这个人头不是别人,正是时至敬!
经过了几天的时间,脸上早就因为流血过多而呈现出灰白的颜色,伤口的切割不算平整,血肉模糊而又狰狞,看上去十分的让人胆寒。
这下,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时寅则坐在那里。
表情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带着沉冷之色。
整个餐厅里瞬间就这样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作为四房的儿子时铭御在清醒过来之后,几乎立马就疯了,直接扑了过去,不可置信地喊:“爸?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爸会变成这样!”
面对这般质问,时珺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时寅的身上,径直平淡回答:“当时四叔为了把我接回来,一不小心就成这样了。”
这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就这样,激得时铭御的脾气立刻就冒上来了,他扑过去一把揪住了时珺的衣领,恶狠狠地道:“什么叫一不小心!怎么会一不小心!狗屁的一不小心!我爸和你向来不和,他为什么要去接你!他去杀你还差不多!”
身旁的大堂姐一听,心头一个“咯噔”,马上脱口呵斥,“铭御,不许胡说!”
说着就上来试图让他松手。
可被激怒的时铭御哪里能轻易罢手。
他死死拽着时珺的衣领就是不肯松手。
那位大堂姐见了,只能苦口婆心地劝,“铭御,你别胡闹了,小珺不和你这个弟弟的计较,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啊,赶紧松手,和小珺道歉。”
明着是训斥,可谁不知道她这是在帮时铭御。
结果这时铭御还不领情,“我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是她,一定是她!肯定是她杀了我爸,是她我爸的脑袋给割了下来!”
时珺轻瞥了他一眼,“时铭御,说话要有证据。”
时铭御这会儿理智全都被愤怒给烧没了,面色狰狞地瞪着眼前的人,“要什么证据!你杀的还少吗?!你不就是靠卖情报,杀人才走到今天的吗?!”
“够了!”这时,时寅终于沉声开了口。
可时铭御撕裂着声音喊道:“二叔,我爸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时珺站立在那里,衣服领子依旧被他揪着,那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温度,“时铭御,我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你这一次,但也仅仅是这一次。”
这话让在场的人心头莫名的一窒。
他们知道,这是时珺的警告。
而她的警告……
是致命的。
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听她的话。
可问题是,有人就是不信这个邪。
不仅不收敛,甚至居然还敢火上浇油地道:“你难不成还能杀我啊?!”
这一句话顿时让身旁的人神色一僵,当即喊了一声,“时铭御!”继而就立刻挡在了他的面前,对时珺勉强一笑道:“小珺,铭御年纪小,还不懂事,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时珺注视着眼前因为失去了父亲而疯狂不已的时铭御,径直地回答:“我说过,我只不计较刚才那一次。”
话音刚落,她闪电一般的速度直接就一把锁住了时铭御的脖子。
那速度快得根本无法让人来得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