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队长心里那股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出来,脱口就暴躁地回应:“是!他出事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说着就用力的将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
时珺在听到这话的瞬间心里头一沉。
该死的,她就知道那浑蛋当时信誓旦旦的保证是在糊弄自己。
“所以现在麻烦你配合点,跟着这两个人赶紧走,别浪费我们去营救的时间。”那人很是火大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冷着一张脸语气冷硬地说。
对此,时珺却毫不犹豫地打破了他的幻想,“你现在折返回去最起码五六个小时,如果他现在真的出了事,你赶过去也只是去给他收尸而已。”
这群人根本就没有一个靠得住!
全他妈是废物。
而那名队长听到她说什么收尸之类的字眼,顿时像是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了,“这一点不需要你来考虑,你只需要完全配合我们,不给我们找麻烦,就足够了!”
“他现在在哪里?”时珺已经懒得和他再继续废话下去,拿出手机就开始按动了起来。
那名队长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别再给我们找麻……”
他的话还未完,就被时珺冷厉地打断道:“如果秦匪需要人手,我有,而且距离肯定比你们近,你必须得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那几个人没出事,完全可以用得上。
她在这边自顾自盘算。
可对方却眼底带着不屑。
开什么玩笑!
她有人手?
她哪来的什么所谓的人手?
如果她有人手,那为什么还要瓜分自家爷手里的人来护送她?
觉得她在胡闹骗人的队长当下只冷冷给了一句,“请你让开,别再妨碍我们做事。”
然后就把人挥到了一边,开始和其他兄弟商量起来谁把人护送走,谁和自己一起去支援自己主子。
时珺完全被排挤出了他们的圈子,以至于连秦匪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这种无力的该死感,她真想一梭子子弹把这些人给毙了算了。
可又知道不行。
最后在无计可施却又心急不已的情况下,她懒得再废话,索性拿出手机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不过她没打给秦匪,而是——江暮韫。
因为她知道,秦匪是绝对绝对不会和她说真话的。
说不定还会又糊弄自己一把。
所以她也不给自己浪费这个时间,直截了当找江暮韫更快更方便。
电话响了也就三下,就被接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时珺开口询问,电话那头的江暮韫反倒率先开了口,“原来他是护着你,才给我当靶子的啊。”
很显然这句话里已经充分表明,他已经把人追到了,并且还查到自己不在秦匪身边这一事实。
时珺原本脱口的质问缓了三秒,才冷冷地道:“他受伤了?”
江暮韫的笑声随即传了过来,他没回答,而是反问道:“怎么,他没告诉你吗?是怕你担心吗?”
“江暮韫,你动秦匪之前,应该考虑一下秦家的势力。”时珺语气平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江暮韫这三个字立刻引起了不远处那几个人的注意。
瞬间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气氛一片死寂。
不过时珺却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会儿所有的心思全在电话那头。
“你觉得我怕秦家?”这时,江暮韫带笑的声音从那头传了过来,只是这笑里透着几分的凉。
“你不怕秦家,但我父亲怕,他可没想过要得罪秦家。”时珺毫不避讳地警告:“你也别害得我这么多年的心血落得一场空。”
时珺想以此来提醒他别轻举妄动,可没想到江暮韫却对她说:“放心,我是在国境外动的手,国内不能把我怎么样,如果他秦老爷子想动手,也得有名目。”
这一句话倏地如凉水从头浇到底,把时珺那颗被秦匪亲晕乎的脑袋彻底浇醒了过来。
是啊,这是在境外!
这是在该死的境外!
她怎么把这点给忘记!
按秦匪说的,江暮韫要对秦匪动手的话,的确需要掂量一番。
但他妈得是在境内!
如果是在境外的话……
那就不一样了。
特别还是在这种这种本就属于法外之地的地方。
所以,其实境外动手对江暮韫来说最适合不过了。
秦匪那混蛋又骗了她!
一想到这里,她现在只想直接杀过去把秦匪给揍一顿先!
时珺脸色难看,几乎用尽全力地攥紧了手指,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
半晌后,她才咬着牙道:“秦家没名目动你,我有。”
“哦?是吗?”电话那头的江暮韫带着笑拖长了尾音,看上去并不在意。
可这份不在意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听到时珺紧接着一句,“你要的东西在我手上。”
瞬间,电话那头的呼吸声一滞。
“你知道我的为人,大不了一拍两散的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时珺维持着最后的冷静,用最为理智冷漠的语气出言威胁。
电话那头的江暮韫语气不禁微微沉了下来,满是警告地道:“时家和江家可是合作关系。”
时珺态度沉冷,“我爸和你江家合作,关我屁事。”
这话倒是一点都没错。
她时珺本来就对时寅没感情,根本不会顾及到他。
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有一天绑匪要绑架时寅,估计时珺会毫不犹豫地让他们撕票。
甚至他们不撕,她可能会主动找人去撕票。
所以,用两家合作来提醒她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
电话那头的江暮韫沉默了几秒,才沉沉地开了口,“这么说,你是要拿这个来换秦匪的活路了?”
这话里他把自己放在了握有主动权的这边,以此在态度上作压迫。
时珺何尝不知道谈判之中这些技巧,所以很果断的否定,“严格来说,是我给你一个不在你父亲面前失败的机会。”
江暮韫见她还要和自己死扛到底,不由得放起了狠话,“秦匪现在生死都我说了算,你确定要和我这样谈判,到时候别后悔求我。”
然而在这种时候谁弱谁就输,时珺向来没输过,所以同样没有丝毫退让的反击,“秦匪我能救则救,不能救我也不强求,这世上男人那么多,我也不是非他秦匪不可,但这东西对于你来说却是非它不可,你说我和你直接到底谁求谁。”
双方其实都拿捏着对方的命脉,可大家就是谁都不肯退让。
无形的拉锯战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而变得越发的紧张起来。
过了几秒之后,江暮韫突然一反常态地道:“其实没了秦匪,威胁一旦消失,这个东西有没有也无所谓。”
时珺知道,他这是做好了取舍,不愿受自己的威胁。
因为一旦没了威胁,那么自己的筹码就成了没有用的东西。
时珺太清楚他心里的想法了。
也因为清楚,所以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当下就非常痛快地应了下来,“也好,既然如此,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江暮韫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顿了顿后,随即就听到他笑了一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分明是并不相信她真的肯放弃。
“那我就去和江慕凡谈一谈,顺便再赚一笔。”
时珺紧接着的这句话让电话那头骤然之前就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