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整理了下心绪,摆好了京都名媛的架子,仪态万千地一笑,“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最近京都城里因为你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秦夫人觉得这种消息不太好,所以让我特意来问一问,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时珺不解,“什么消息?”
申宝儿:“……”
这人是故意装傻吗?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
这人肯定是被秦二关在这里,和外面与世隔绝,根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当下她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言不由衷,“也是,你天天被困在这里,连门都出不去,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是正常的。”
时珺蹙了蹙眉。
如果刚才那句贵人事忙只是她的一个错觉的话,那么现在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她有些不太明白,这人突如其来的敌意。
难不成……
这人是秦匪的妹妹?
因为那句哥哥实在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时珺怀疑,是不是因为哥哥有女朋友了,所以妹妹吃醋了?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好像秦家没有女儿吧?
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
难道是她记错了?
于是,她试探性问了一句:“你是他的……妹妹?”
只不过这话落在申宝儿的耳朵里,就立刻变了味儿,她觉得时珺是在质疑她一个外人多管闲事。
当即脸色一阵青红交加,羞愤不已,只能咬着牙,努力撑着那一口气势,解释:“我虽然不是秦二哥哥的亲妹妹,是我母亲和她母亲关系非常好。两家人经常互相走动,所以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是非常好的。”
她反复的重复着,以此凸显自己的身份。
但其实时珺压根不在意她到底是谁,她就是单纯的问一声,仅此而已。
在确定她并不是妹妹后,这才松懈了下来,问:“那你今天来到底是要问什么消息?”
“哦,外面风言风语一直在传,有一个女的一直纠缠秦二哥哥,给他的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同样也给秦家造成了很多负面不好的消息和形象。所以秦家的人认为,有必要找个人过来和你聊一下。”申宝儿故意用秦家来压她,想要让她局促不安起来。
不过,这一招要是用在别人身上可能有点效果,但在时珺身上,那真的是浪费。
因为她的关注点完全就不在秦家身上。
而在于……
“你是在说外面都在传秦匪和我吗?”
申宝儿误以为她这是得逞的意思,便立刻道:“难道你觉得这很光彩吗?现在整个京都闹得沸沸扬,秦二哥哥现在已经沦为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秦家的脸算是丢光了。”
时珺在听到这番话之后,面色沉冷,眉头更是拢成了一个川字,“怎么会这样?”
竟然全城都知道她的存在?
那江家两兄弟会知道吗?
这样一来的话,那岂不是都穿帮了?
江暮韫他们肯定会很快就找过来的吧。
她要不要先撤?
可是要怎么撤呢?
越想,她的神色越沉重了起来。
那一副愁容的样子,落在申宝儿的眼里,这才像感觉多少扳回了一城,然后装模作样地道:“其实这很正常,京都这个地方,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更何况,还是秦家的独子,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整个秦家,所以秦家会特别关注秦二哥哥身边的任何事和人,谁要是拖累了秦二哥哥的形象,那他就是和整个秦家在作对,秦家是绝对不会轻饶的。”
此时坐在那里的时珺听到她这番话,眉头越发的皱了起来。
的确,秦匪是独子,身份又特殊,全京都的人都会盯着他。
他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那,城内的人都会察觉到。
所以,他尽管把自己保护在这里,但只要他来过一次,江氏的兄弟必然会知道。
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秦匪这混蛋,真的是……
时珺当下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申宝儿:“……”
看她这么一脸配合着自己的样子,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这人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要说假话吧,她好像感觉挺真诚的。
可要说真话吧,她图什么呢?
就算扮可怜装柔弱,也不是这样的啊。
申宝儿第一次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走这样豁达的路线吗?
殊不知,她们两个人的脑回路根本就不在同一条频道上,完全就是鸡同鸭讲罢了.
不过无所谓了,申宝儿觉得难得有这么配合自己的人,她也乐得一个轻松自在。
于是,也不废话地继续道:“既然你是聪明人,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别再纠缠秦二哥哥了,秦家不是你能高攀就能高攀的了的。这人嘛,有野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野心太大了,那就不好了,小心撑死自己。”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这里有一千万的支票。你可以到任何银行去兑换,足够你下半辈子的生活。”
此时的时珺在看到那张支票推到自己的面前时,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慢慢缓过神来。
她反应过来,原来她是秦家派来打发自己的。
看来秦夫人是把她当成了那种为了钱财而不择手段高攀了秦匪的女人。
听说这位秦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厉害人物,只不过在自己的丈夫和大儿子死后,伤心过度,身体一度垮了,就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秦家重新由老爷子接棒,时刻等着秦匪成年后再继承。
时珺目光掠过那张支票后,这才终于和她回到了同一个频道,问:“如果不愿意呢?”
申宝儿很快就感觉到了她的变化,果然什么豁达、扮可怜都是假的。
说到底,真的触及到自己利益核心的时候,还是会马上露出那种拜金女的嘴脸。
终于感觉回归正常路线的申宝儿立刻摆出了上流世家小姐的姿态,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道:“这位小姐,我劝你还是要了这一张支票。毕竟男人的心可没有这么一大笔钱来的实在。他要是哪天说变就变了,到时候一分钱都不给你,那你损失的可不仅仅是这一千万了,还有你的青春和时间。”
“如果他不变呢?”
面对时珺的反问,申宝儿轻笑了一下,从包内又拿出了一叠东西,推到了她的面前,“这是他前一个的资料,我原本以为今天来找的是她,可当我看到你的脸的时候,我发现原来他已经换了一个了。”
时珺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