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凡森更是浑身一震,“什么?”
随即就听到时珺继续道:“你女儿之前私下里为了能够付让他们封口,就给每个消费者以一赔十的价格在赔偿。”
时凡森完全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己的女儿,想要从她的反应里能得到一个否认的答案。
可惜,时柳儿就像被雷劈中了似的,当场愣在了原地。
因为……
她惊讶于为什么时珺会知道这件事。
以一赔十这件事除了时屹和公司里内部的几个经手的人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说……
公司里有她的内奸?!
还是说……
这件事根本就是她算计自己的?
事到如今,时柳儿终于有些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虽然搞不清楚时珺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搞鬼的,但是她能肯定,这件事肯定和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一想到这里,她的怒意就从心底横冲而起,尖声大喊了起来,“是你,是你故意的!是你骗我以一赔十,这都是你的阴谋,是你的圈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姐姐,你这样算计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一番话也就是变相承认了以一赔十的做法。
顿时时凡森的心头一惊。
而随即听到时柳儿的叫嚷后,面色立刻就变了。
这里面竟然有时珺的手笔?
还没等他说话,时珺就面不改色地对时凡森认真建议一声,“癔症看上去真的挺严重的,希望大伯找的医生真的有效。”
看她这样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时柳儿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她不停地挣脱,想要冲过去动手,“你才癔症!你个贱人,睁眼说瞎话!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越说越激动,但苦于被人死死困住,根本无法动弹。
别说是去动手,就是连时珺的衣角都碰不到。
这也导致她的情绪激烈到了极点。
那疯子一般的行为完全和昔日的千金大小姐截然不同。
任是谁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位会是时家的大小姐。
听着那番刺耳尖锐的谩骂,时珺始终面色不起波澜,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说道:“所以,如果现在你改成一赔三的话,我怕其他消费者不会服气,到时候只怕更不好办。”
一听到这话,时凡森不禁把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怒瞪着时柳儿,呵道:“你个败家子!”
时柳儿吓得一个哆嗦,也忘记了咒骂,哭丧着喊道:“爸,这不能怪我,真的不能怪我,他们威胁我!我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曝光出来了,我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她搞的鬼!这些人里面肯定有她的手下!这个贱人!”
面对她的指责,时凡森不禁沉冷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巍然不动的时珺。
连时柳儿都反应过来,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里面有时珺的手笔。
应该说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时珺专门为时柳儿设计的圈套。
她肯定是从时寅那边得到了关于故丽珠宝的问题,因此借力打力,故意主张关门来激时柳儿,让时柳儿一步一步地掉入她的陷阱之中。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该死!
早知道就不应该让这两姐弟来面对时珺。
以他们两个人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和她对抗。
太轻敌了。
时凡森心里越想越懊恼,偏偏这个时候时柳儿还在那里又哭又叫,丝毫没有千金大小姐的气度,如同一个泼妇般。
当即他脱口就怒斥了起来,“那你也不能以一赔十,你哪来这么多钱?”
时柳儿一想到这里,愈发的悲从中来,委屈地哭喊道:“我把我和弟弟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可还是不够。”
但时凡森是多么聪明的人,他只要在心里估算一下,就知道就凭他们两姐弟的钱根本不可能扛得住这么多人的赔偿,因此果断否决,“不可能,就你们两个人的钱根本撑不了多久!”
时柳儿愣了下,这时候想起来自己干过的事,顿时心虚地低垂下了头,以至于连哭泣都忘记了。
时凡森看她那副渐渐低下声的样子,心里突地涌起了一阵不安感。
越等不到她的回应,那不安的情绪就越发的沉重起来。
最终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问:“难道你……你……”
你了半天,迟迟没有下半句话。
但时柳儿却心里越发的虚了起来。
两父女像是在打哑谜似的,弄得在场一干人等都不免有些奇怪了起来。
显然不太明白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
正奇怪呢,突然间面色极差的时凡森就突然毫无预兆地冲了过去,当众给了时柳儿狠狠一巴掌。
“啪”地一下,那声音清脆不已。
不仅把时柳儿给打懵了,就连在场的那些董事们也傻了眼。
这什么情况?
刚刚前一秒不是还愿意为自己的女儿收拾烂摊子吗?
怎么下一秒就马上打人了呢?
“爸?!”时柳儿刚回过神,结果时凡森第二巴掌就再次甩了下去。
这让在场的人彻底看不懂剧情了。
他们这父女两个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到两巴掌甩完之后,暴怒中的时凡森也不等时柳儿开口,就立刻对那两名手下命令道:“把人给拖下去!”
可惜,那两个人压根就不理睬时凡森。
时凡森正要斥骂时,时珺才淡淡开口:“把人带去隔壁会议室。”
那两名手下这才像是有了反应似的,拖着人就往外走。
此时的时凡森一听到时珺的声音,猛地转过头,用一种克制住的凶狠的眼神看向了她。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场阴谋真的是时珺设计的话,那么他们想要隐瞒的一切肯定都被时珺察觉到了。
她不可能错过那么一大笔莫名其妙的资金来源。
绝不可能!
此时的时凡森死死盯着时珺不放,时寅看在眼里,随即出声,“大哥,接下来你打算到底怎么办?”
时凡森想也不想地回答:“赔!”
他如此这般痛快,时寅也是意外,不过他能这样轻而易举地答应下来也挺好,免得再互相浪费彼此的时间,“好,既然大哥说要赔,那明天我们就出公告了。”
只是时寅的话一说完,时凡森就立刻道:“不过我有要求。”
时寅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他点了点头,“你说。”
时凡森的目光始终落在时珺的脸上,然后径直地回答:“故丽珠宝既然我们一力承担下来,那就从今往后就和时氏脱离。”
这一句话让本来还陷在刚才他暴打自己女儿场景中的众人们再次全都愣住了。
脱离?
时寅眉眼沉沉,“大哥想让故丽珠宝自立门户?”
时凡森:“对。”
眼下时珺到底怎么知道他还不清楚,反正就先断臂自保,让公司独立,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对此,坐在那里时寅的眉心拢起了一道褶子,没有回应。
站在他这边的董事们便立刻纷纷开口拒绝。
“这怎么能行呢,故丽珠宝是时氏的根基,哪能脱离。”
“是啊,谁不知道故丽珠宝这个牌子是时氏名下的。”
“这不行的,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司不行了呢!”
听着这些人强词夺理的拒绝理由,时凡森不禁冷笑了两声,“你们刚才明明还说要关门大吉的,既然要关门大吉,那为什么不能够脱手给我?而且又不是卖给外人,我好歹也是时家的长房嫡子。”
这话倒是让人无话可说。
更何况他都已经用时家嫡长子的身份来压人,那些董事们哪里还敢出声。
只能一个个地朝着时寅看去。
时寅则下意识地朝着时珺看去,见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收回了视线,问:“可大哥有这么多钱吗?”
时凡森咬了咬牙,道:“我会想办法的。”
时寅看他那副样子,心想着估计时珺在私下里肯定还会有所动作,所以才会现在一句话都不说,因此也就没有再揪着不放了,“那好吧!既然如此的话散……”
会字还没说出口,不料这个时候时珺突然出声打断:“等一下,我还有问题。”
瞬间,在场那些人的目光不禁朝着时珺看了过去。
就听到时珺说:“故丽珠宝的损失虽然有大伯父解决,但是时柳儿出现如此大的纰漏,公司内部必须做出处理。”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这次事件的主角。
董事们看时珺在这个时候还死咬住时柳儿不放,知道她这是要时柳儿再无翻身之地,因此那些得罪过的董事们趁此机会示好,连连点头地应答。
“对,没错!得处理!”
“说的对!闯下这般弥天大祸,得做出处分。”
“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在时氏,将来必然是个隐患。”
……
时寅自然不会反对了,“大哥怎么说?”
时凡森自然知道时珺是什么意思,她无非是想让时柳儿彻底在时氏无法立足,不过他也有借口,“故丽珠宝既然都要自立门户了,那就是内部的事情。”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快要提出脱离集团的理由之一。
他不仅要保住公司,还贪心地想要保住时柳儿。
但问题是,时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呢,“可现在故丽珠宝还是属于时氏,而时氏也因此受到了巨大的牵连,那就不是内部的事。”
她一口咬住了时间问题,就是不松口。
董事们怎么可能会掉链子,一个个就是附议。
“我赞同珺小姐的说法。”
“我也赞成。”
“这个处分必须得给,否则明天都没有办法对外一个交代。”
……
时凡森知道这次是彻底掉进时珺的陷阱里了,要是不扒一层皮,只怕是没那么好过了。
最终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问:“那你们说怎么办?”
时珺毫不犹豫地道:“撤掉时柳儿的董事职位。”
这一句话顿时激起了时凡森的情绪,当即就听到他一声大喊:“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