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她却还愿意待在南青市,而不趁此机会赶紧回来浑水摸鱼,和时寅来一场战役呢?
有问题。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可其中到底是什么问题,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清楚,时珺肯定不会输。
所以他索性也不玩儿虚的了,直接就对她来了一句:“我们想站你这边。”
我……们……
这个词语很显然代表着不止郑海瑞一个人。
而是整个原先的时凡森集团全部归入她的名下。
时珺对此也不算意外。
时凡森死了,这些人要么就像时寅认输,从公司滚蛋,要么就找新的靠山。
显然她就是他们新靠山的目标之一。
时珺怕其中有诈,所以第一个念头就是拒绝。
现在她最好还是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
免得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反而最后得不偿失。
“所以煽动、挑拨我和我父亲之间的关系。”时珺语气稳妥,没有任何的变化。
郑海瑞听了,原本焦急的语气多少有了几分的虚,“珺小姐,说挑拨也太言过其实了,我不相信您真的信您父亲。”
最后那一句他还是一些底气的。
时珺淡淡地回答:“我和他之间没有相不相信这一说,大家彼此进水不犯河水就好。”
郑海瑞说话立刻急躁了起来,“你觉得时寅难道真的会让你在公司里做有一席之地?你别傻了好不好!时寅根本不会放过你,你就是他下一个目标!你要知道,你手里的股份不多,这是你的短板,他要想在公司里弄你,还是有能力的。而恰好,你的短板我们这些人可以给你修补,我们的股份加起来,会给你一个很大的助力。”
时珺:“所以你现在是想把所有股权全都让渡给我吗?”
郑海瑞是真的被她的大胃口给震慑到了。
所有股权让渡?
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要是把股权都送出去了,他们还这么费心费力的去找新靠山啊。
直接明码标价让两边的人来抢不就是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让价格翻上三翻。
“如果不能让渡给我,那算什么助力。我向来只看实物,不听虚词。”时珺等不到对方的回应,径直地冷淡一句。
郑海瑞真的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当下就急了,“时凡森死了,我们需要一个靠山,而你需要我们的股份,我们一拍即合,这怎么能算是虚词。”
“我怎么知道你们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更何况真到那一天,就算不需要这些,我也一样能拿下时氏。”
郑海瑞听着她的话,不断地苦口婆心地劝:“但手段太过强硬,到最后时氏必然会受到损伤。”
时珺轻描淡写的一句:“时氏经得起。”
郑海瑞:“……”
是,时氏的确经受得起。
以时珺的能力,不出半年,时氏就能重新稳下来。
可问题是,时氏经受得住,他们经受不住啊。
他们这一群老骨头,哪里扛得住这么些地风吹雨打。
他们现在所求的不过就是一个稳字罢了。
“那你要怎么相信我们的诚意?”郑海瑞没办法,只能明刀明枪地打算开出条件,“只要你说,我们就给。”
他想着,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但,很可惜,他再次想错了。
时珺早就不是那个原来的时珺了。
有秦匪这么个好老师在旁边教导,她学会了很多。
当即就四两拨千斤地将话给打了回去,“应该是你们怎么体现出诚意让我相信才对。”
郑海瑞在电话那头愣了愣,随即道:“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来体现诚意?”
时珺:“这也该问你们,你们现在能为我做些什么来体现诚意。”
郑海瑞被她圈子一通绕得,实在有些晕。
这时珺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以往她可从来不是这样说话做事的人。
她做事,向来都是一是一,二是二,哪里会这么兜兜转转地绕圈子。
郑海瑞思来想去,觉得这时珺好像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能做什么来体现诚意?
他们能做什么?
他们无非就是在做重大决策的时候,和时珺统一战线而已。
可这样的话,时珺肯定不会要他们。
他们必须得在短时间内发挥出作用才行。
然而,眼下又有什么是他们能做到的呢?
郑瑞海抓心挠肺地在心里想了大半天。
最终还是时珺给了一句提醒:“我大伯去世,我父亲这边应该需要人来帮忙,可惜我这段时间都没办法回来。”
郑瑞海好歹也是浸在这商场上那么多年的老人了,哪里会连这些话都听不明白,这言下之意分明是有所暗示,当下他就明白过来,拍板道:“这简单,我们这些老家伙闲着也是闲着,会24小时盯着你父亲,随时帮忙。”
他就说嘛,时珺哪里会真的就不为所动啊。
为了表忠心,郑瑞海甚至还说:“包括公司,也会一并盯着,有任何情况都会马上向你汇报。”
时珺得到了满意了答复,似有深意地就应了下来,“也好,以各位叔伯在公司里的能力,相信不会让我错过任何第一手消息。”
一听到叔伯这个词,郑瑞海知道稳了,于是连连保证:“那是肯定的,你放心,公司这边百分百妥妥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麻烦各位叔伯了。”
“不麻烦,不麻烦。”
电话打到这里,各自的立场都已经表明,交易就此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