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也不懂这货为什么总是跟太子过不去,他道:“不提这收复国家的泼天奇功
是太子的,便没有这些事,他也是太子,这皇位早晚会是他的。”
冒襄不爽道:“这可说不准,毕竟陛下还有其他的子嗣。”
方以智皱了眉头,说道:“辟疆兄,你这话可不对。”
他觉得冒辟疆有一点杠精了,虽然理解是因为冒襄没有捞到一官半职,而且江南很多他的亲朋好友都因为汉奸通敌罪,乃至盘剥百姓之类的罪名给处理了。可只要是有一点良心,知道公道的人都能分辨,太子治政的手腕是极天才的,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败强盛的满清,并且恢复地方生产,安民生促经济,已是惊人的成果。
冒襄却对着方以智直摇头,说道:“方兄,你这想法才大大的有问题,皇上是皇上,太子是太子,如今天下已定,正该是圣上归位的好时候。太子监国不过十六,僭越国君大位,司理国政,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还是应当由皇上重掌国政。”
方以智觉得跟冒襄是辩不出什么的,只是道:“这些东西,都与我这等布衣没关系,朝政走向我们也决定不了。”
冒襄叫道:“如何决定不了?没有我们这等士子,谁人为陛下出谋划策,谁来治国理政?现在是规劝圣上归政的好时机啊,圣上从熙天府归朝,我等只需联合一众士子去迎驾,向皇上上书,表达请他归政的意愿,一定就能够说服君王的。”
方以智却大惊失色,他拍了桌子,怒道:“冒辟疆,你这是失心疯了吗?国政大事,天子权柄,岂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你难道以为这还是前明东林党的时候吗?且不说如今江南士子早已没了东林党那时候的规模和气魄,单是此时朝中,你任何奥援都没有,根本把握不了朝政。仅仅凭着一群士子去哭闹,便能让圣上听从你们的意思吗?你真的觉得你还活在前朝?”
冒襄也来了火气,说道:“方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明仍是大明,什么是前朝?我们做的都是义事,为的是社稷苍生啊。”
“胡闹,狗屁的社稷苍生!冒辟疆,看看你脑袋上的那些青毛,你剪掉你的金钱鼠尾还没几天呢,我们都曾差点要做了假鞑子,现在的大明能跟前明一样吗?太子所掌之力,远超历朝历代之想象,问鼎天下,难逢敌手。太子的手腕和脾气,更不是前明的皇帝可比拟的,你们一点凭仗都没有,想着靠着文人的脖子去对付太子吗?做不到的!东林乱国之事,民间已经极为厌烦了,天下归心于太子已成定局,你们在这个时候捣乱,恐怕是自取其辱。”
两人终是闹了一个不欢而散,方以智也是不爽地离开了冒辟疆的家,走出他家门时,望着那座美轮美奂的园林,方以智叹道:“好好地做个富家翁,做个名流诗匠有甚不好,完全没那做大事的本事,却觉得天下在手,这等昏庸之人,天必究之,可怜,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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