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很好,去放哨吧。”
何三姐儿语气平淡,何五疯子却像是听到世上最大的夸奖,兴高采烈地去放哨。
“你……真……厉害。”胡桂扬气喘吁吁地说。
“小草也曾为你放弃金丹。”何三姐儿在抚治衙门夺丹时虽然有些失态,但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胡桂扬叫过许多人的名字,只唤醒小草一个人。
“她还是个……小姑娘。”胡桂扬摇摇晃晃起身,仍然盯着何百万,知道他还没死。
“给我一点时间。”
胡桂扬止步,“一点时间?他的话比玉佩还具诱惑,只要让他开口,你就没办法再杀他。”
“何百万掌握许多秘密,我要的这点时间,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只要问过话,无论他说与不说、说些什么,都归你处置。”
胡桂扬同样担心自己会被何百万的话绕晕,但他没法拒绝,而且腹部的伤越来越重,他就算走到何百万身边,也未必有力气杀人,只能叹息一声,又向地上摔倒。
何三姐儿动作极快,上前将他扶住,微微皱眉,“为什么你总是受伤?”
“不是新伤,是旧伤。”胡桂扬笑道。
何三姐儿十指翻飞,撕开胡桂扬的衣裳,取出巾帕擦去血迹,再拿干净的巾帕盖住伤口,然后用撕下的布条重新包扎。
“回去之后,你还是得找樊大坚处理伤口,灵济宫的丹药确实不错。”
“嗯。”胡桂扬张开双臂,任何三姐儿摆布,两人距离如此之近,他又想起那天晚上她风情万种的样子,心情难抑,微微低头,在她的秀上轻轻嗅了一下。
何三姐儿抬眼看着他,胡桂扬屏息宁气,憋得脸都要红了。
何三姐儿微微一笑,从他身边走开,“好了。”
胡桂扬终于呼出一口气,鼻中隐隐还留着余香。
何三姐儿长袖一挥,地上的红玉尽入袖中,再一挥手,又有一条细线缠绕何百万的手腕,细线上挂着一枚红玉。
红玉中间有孔,离何三姐儿更近,然后慢慢地沿着细线向何百万滑动。
“也是闻不华教你的?”胡桂扬问。
“他不得不教。”
红玉离何百万越来越近,上面的红色随之逐渐消失。
“真奇怪,何百万理应精通天机术,为什么没有使用?”胡桂扬此前只顾着杀人,这时才有疑惑。
“你马上就能直接问他了。”
玉佩滑到何百万手上,红色消退干净,只剩纯白,何三姐儿收回细线。
何百万动了一下,又动一下,随即慢慢坐起,他受过重伤,又被天机术操控过一会,身子极弱,坐起之后头部仍然低垂,酝酿片刻才抬头看了一眼,第三次重复道:“你害死所有人。”
“你刚才为什么不用天机术对付我?”胡桂扬先提问,故意忽略“害死人”这一条。
“机匣尽毁,无术可用。”
胡桂扬看一眼何三姐儿,她并不着急开口,点下头,表示他可以继续问下去。
既然不能立刻动手除害,胡桂扬还真有一些疑惑待解,“你藏在洞里干嘛?”
何百万盯着胡桂扬,满面怒容,但他毕竟是何百万,怒容很快消失,神情恢复正常,“当然是吸取天机精华,这是我应得的报酬,为闻家庄做事这么多年,该是收获的时候了,只差一点……”何百万险些又没控制住怒意。
“闻空寅将你出卖的。”
何百万似乎并不意外,轻叹一声,“闻家人就是这么薄情寡义,我早该料到,早该料到。”
何百万意兴阑珊,身子晃了两下,没有摔倒。
胡桂扬现自己居然有点同情他,想了想,问道:“天机船是什么东西?”
何百万略显吃惊,“他连这个都说了?”
“闻空寅倒是直爽,但是说话有点古怪,解释不清,只说天机船就是闻家庄。”
“他说的是实话,的确有一条船,我不知道在哪里,也没登上过,只知道所有的神力都来自船上,连丹穴也不例外。”
胡桂扬不想问了,向何三姐儿点下头。
何三姐儿前行几步,平静地问:“丹穴可得长生否?”
胡桂扬与何百万都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