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立信快步进门含笑斥道:“阿茂下来!你师父一路赶来千辛万苦,还不赶紧让你师父洗漱吃饭休息去。”
阿茂忙挣下地,规规矩矩地行个礼道:“对不住,阿茂失礼了!请师父责罚!”
“呵呵,没事没事,我也很想你了。俞先生别客气,我并不累。”阿苗笑呵呵道。
身体却比他的嘴诚实,洗漱过简单吃些饭后去房间休息,这一睡到晚上就没再醒来,直到第二天清晨在鸟鸣声中醒来,去卫生间洗漱后拿起崭新锋利的刮胡刀刮去乱草似的胡子,剪去鼻毛,梳好头发,到底年轻,出现在饭厅时又是那个神清气爽、英俊潇洒的令狐大侠了。
俞家虽搬到县城,房子也由原来的上下楼区分男女改善成前后院,且有了小花园、演武场,家里也有了煮饭婆子、扫地丫头、看门小厮等,吃饭却依然保持全家一起吃的习惯,俞立信公事繁忙,但每日早晚两餐尽量在家吃,晚上也必要考较阿惟阿茂功课,没象古代大部分男人一样当个隐形父亲,这点阿君特别满意。
阿苗刚在餐桌前坐下,就被各种声音包围了。
“师父,师阿嬷身体好吗?”这是阿君的问候声。
“师父师父,师娘漂亮吗?你这么快离开她生气吗?”这是阿茂尚有点奶声奶气的声音。
“恭喜阿苗师父新婚!我们不能到场祝贺,只能送些贺礼聊表心意了。”这是方氏温婉的道贺声。
凝姿十一岁,算是迈进大姑娘行列了,不好意思多说,只是红着脸小声地道贺,可惜淹没在这一片声音中。
俞立信、俞峻惟不参和,只是满脸笑容地看着阿苗。
“啥?!啥……啥玩意?谁……谁、谁新婚?”阿苗脸涨得通红,对着一桌子贺喜的嘴脸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急得老家口音都嘣出来了。
方氏扭头看向阿茂,阿茂疑惑道:“师父你没娶师娘吗?那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阿苗气得弹了阿茂脑门一指头:“胡说什么!小小年纪一脑袋浆糊,谁说时间久了就是…就是?”
阿茂捂着脑门撅嘴道:“二姐姐说的嘛。”
阿苗转过铜铃眼瞪阿君。
阿君讪讪地摸着脸颊陪笑道:“那个、那个,师父你别生气,阿茂不是想你嘛,我只是这么一猜,嘿嘿,这么一猜。”
阿君早已随着阿茂叫“师父”,把阿苗叫得没脾气,只得随她去了。
方氏责怪道:“阿君,你也不小了,以后可不能这么信口开河,快跟你师父道谦。”
阿君乖乖地起身行个福礼:“师父对不起,我不该乱猜测。不过话说你也不小了,猜你成亲不是正常的嘛。”
后半句只敢小声嘀咕,偏偏阿苗练武之人,耳朵极灵,铜铃眼又瞪过来,阿君吐吐舌头,不敢再说话。
当晚阿苗就开始操练两小的,直把阿君累得趴在毡子上喘气,抗议道:“师父,你这是公报私仇!”
阿茂伸出干渴的舌头舔舔嘴唇:“师父,我都累成撕王了!”
阿苗哈哈大笑,郁结的心情好了不少。
“明天端午节,给你们放假吧。”
“喔!喔!耶…!”
“只复习今天教的新招式就行了。”
“啊--!师父你骗人!”俩小的齐声哀嚎。
“别嚎了,感紧洗洗睡去吧,明天还要早起采五味草。”阿苗扔下一句话,转身扬长而去。
小孩子就是恢复得快,第二天清晨,阿君阿茂活蹦乱跳地出门,各采了一大捧带露水的五味草回来,少了俞厝村的小伙伴们,采五味草的速度快了,但也少了许多乐趣。
因阿苗是京城来的,喜食羊肉,凝姿上午特意包了一大竹匾的韭菜羊肉馅饺子,阿苗走进走出地瞄凝姿包饺子,巨大的喉结不时可疑地上下滚动。
苏丽水安安静静地在厨房忙活,安静地让人几乎忽略了她的存在。
中午一家人团团围坐在那张转盘餐桌边,阿苗也不客气,对放在面前的排骨汤视而不见,筷子大半都是往那盘饺子里招呼,虽然吃相文雅,速度却一点也不慢,很快盘子就见底了,凝姿起身又从厨房端了一盘放在阿苗面前,撤掉那个空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