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子眼泪一流,文父和文母的眼泪也开了闸一样,一家人哭着抱成一团,就连文茜也站在一边止不住地擦眼泪。
皮修被哭泣的声音包围,一时无措,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不该哭。
他转头一看,好家伙,陶题那孙子已经鼻涕眼泪一把抓,情真意切嚎啕大哭,声音甚至超过了文家所有人。
人家金蛇狂舞,他是野猪狂叫,一时震撼文家全家,都停了哭声看着他,不知道现在应不应该继续哭。
皮修见都是眼泪汪汪,只有自己半天肃穆端庄不太合适,便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结果旁边的文熙哎哟一声,红着眼睛看他问:“你掐我大腿干什么?”
皮修:……
“对不起,我一下掐错了。”皮修有些尴尬,连忙伸手给文熙揉了揉,又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文老爷子看着陶题哭得这么伤心,一时有了人难过这我的难过的感觉,伸手一拍孙女婿的肩膀感叹:“你是个好孩子。”
虽然你一万岁,但是论辈分还是自己赢了。
文皇后站在一边擦了擦眼泪,冲着文茜点头说:“他是个好的,就是为什么哭的声音这么奇怪?”
文茜破涕为笑:“龙种都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是兽音。姐姐倒是没有听见他打呼噜的声音,隔壁山的狗都会被惊醒。”
文皇后一愣,随即皱眉忧心说:“那可怎么是好?要带他去医院看看吗?我看报纸上说有人打呼噜猝死,妖怪不会也这样吧?”
“应该不会吧。”文茜一顿也沉默下来,想着陶题打呼噜的怪叫,确实有点不正常。
小鲛人仰头看着她们,捏着漂亮姨姨的一缕头发扯了扯,小声说:“大胖猫也打呼噜,就我不打呼噜。”
打呼噜的皮招财在外公怀里伸了个懒腰,甩着尾巴喵喵叫了两声,表示自己饿了吃点好的,很有必要。
皮修得了儿子的喵叫解围,立刻招手带着文家人转移战场,从大厅挪到了后面的包房里,准备开饭。
一张红木大圆桌,中间挖空,空出来一个放火锅的地方,文熙目测那个火锅的直径要比后院那块石磨还要大。
所有人依次落座,就连皮招财也混了个椅子挨着自家外公,冲他喵喵叫要吃桌上已经炸好的小黄鱼。
抵抗了两分钟的文父最后还是落入真香陷阱,搂着小心肝孙子叫着刚刚取的诨名咪咪开始给喂鱼。
猴二穿着围裙推开门,探头看着皮修问:“老板现在开席吗?”
皮修大手一挥:“开席开席,现在就开始上菜。”
“得嘞。”猴二把门推开,毛巾往肩膀上一搭,尖声尖气扯着嗓子怪叫:“传膳咯——”
文熙表情一僵,拉了皮修一把:“你干什么呢?只有皇帝才说传膳,这哪里有皇帝?”
“没事。”文皇后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淡淡道:“这里没皇帝还有皇后呢,传膳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但文皇后的话还是说早了一些,皮修上的菜就是皇帝也没吃过,不说没吃过,就连看也没看过。
脸盆一样大的铜锅火锅,半米长的松鼠桂鱼和皮皮虾,手掌大的扇贝还有背壳跟井盖一样大的水鱼,凡人活一辈子哪里见过这种玩意。
这些都算了,文熙还能用转基因生物安慰自己,但是那只在空中飞了两圈然后自己落在盘子上的豆芽凤凰算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老板会杂技,所以做的菜品也要露两手表示下自己的能耐才能被吃吗?
文熙抹了把脸,不想去看家里人的表情,倒是皮修还十分得意问:“我厉不厉害?这个水晶凤凰算不算百分百复原?”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怎么想的?”文熙指着那只凤凰:“别的都算了,为什么要做这么个玩意?”
皮修:“我看中华小当家上有,那肥头大耳的老皇帝特别喜欢,我就寻思这吃饭也得有,而且我还和任骄研究了好久怎么让它飞起来不散架。”
文熙:……
文熙:“那你真是科学家。”
“还行还行,主要是任骄出力比较多。”皮修十分谦虚。
桌上都是五六百岁的鬼,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面对这一满桌的菜也是愣了一会就恢复了正常,尤其是文皇后看着那只凤凰十分满意,主动朝着皮修笑了笑说:“这道菜倒是十分有新意,叫你费心了。”
皮修连忙摆手:“都是一家人,要喜欢后面还有两只,就是一只的脖子有点长,还有一只的尾巴有短,这只长得最健全。”
他话音刚落,房门再次推开,仇伏和任骄端着佛跳墙进来,两个人庄严肃穆身上的手机还播放着释迦演唱的摇滚大悲咒烘托气氛,一时皮修不知道是应该骂娘还是应该鼓掌。
毕竟佛是真的听了想跳墙。
佛跳墙除了皮招财以外每人一盅,原本任骄还想把小鲛人打包带走,但是小家伙一闻到佛跳墙的香味就赖在文皇后身上左一句肚子饿右一句漂亮姨姨,成功得到了吃佛跳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