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浓重的药味掩不住血腥。
安久看见顾惊鸿苍白如纸的脸,以及毫无呼吸起伏的胸膛,回头看向莫思归,“他……怎么了?”
“有老子在,死不了。”莫思归自信的有些狂妄,但他的狂妄,并非因为天生是医道奇才,也非因为得到神医真传,而是无数个苦心钻研废寝忘食的日日夜夜。
付出心血和汗水的骄傲令人钦佩,不劳而获的炫耀令人厌恶。
安久完全忽略其一身神医气概,耐心同他说明,“我问的是他怎么了,没问你能不能治好。”
“佛曰。”莫思归放下茶盏,轻轻道,“不可说。”
“呵。”安久面无表情的出一声轻笑,其间全是赤/裸裸的蔑视。
“你这是什么态度!”莫思归抄手瞪着她,“梅十四,安大久,我敢肯定我这辈子最烦同你说话,以后没事咱们少聊天!”
安久道,“为何要加个‘大’。”
莫思归往后倚了倚,“俩字的名字喊着不顺口,叫安小久太恶心,你又不值得让老子费心取一个如诗如画的名字。”
如诗如画……安久不禁想到莫思归给他的药取名都叫什么“春风不解语”之类,实在对他取名不报什么期待。
“安小久,安小久。”安久反复的念叨了几遍,脑海里浮现楚定江唤这个名字时的情形,心底不知什么原因有点颤,她思索了一会,难得赞同一回莫思归的说法,“的确。”
莫思归顿时很有成就感,桃花眼含笑难掩风/流色,掏出扇子,风度翩翩的甩开。
却听安久煞有介事的道,“以后我得让楚定江不要这么叫。”
“咳咳!”莫思归摇扇的动作一顿,半掩住僵硬的表情,“其实吧,我多念几遍现安小久很有诗意,越听越顺耳,属于比较有内涵的一种,反而安大久比较俗。”
安久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是怕他揍你吧!”
“胡扯!”莫思归恨恨合起折扇,“老子平生与阎王为敌,能怕谁!”
安久不理会他,走到榻边伸手探了探顾惊鸿的鼻息,“他没有呼吸了?”
“很快就有了!”莫思归屈指敲了敲桌面,“你是不是该回去了?一个黄花闺女大半夜呆在男人屋里像话吗?”
“我本想过来看看就走,但你把我迷晕,留在这里一夜。”安久扭头看他,“你是这种人,楼明月知道吗?”
“喂!”莫思归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快快走吧,姑奶奶!”
“他怎么了?”安久又绕回之前的话题,但这一次明显是威胁。
莫思归一直觉得安久只会像狼一样凶猛追击猎物,但忘记了狼也是有智慧的,他这下总算知道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有人在他体内埋了极为重要的东西,他要远行之前找我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