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两日,安久终于有了决定,当夜直奔梅氏在汴京的临时居所。
这个地方安久从前也来过,她来到大宋第一回走出梅花里,就是与莫思归一并到了这个宅子。
安久翻身进了院子,直奔堂屋而去。
堂屋大门敞开,里面暖黄的光线投映在平整的石板上,廊上灯笼随着微风轻晃,两处光线重合交错,如梦幻浮动。
就在安久出现在门口的一刻,屋里的三个人同时现了她。
男人一派淡然,女子稍稍戒备了一下,又很快松懈。
“十四。”梅政景还是一袭白衣,只不过如今是缟素。
他的眼睛和莫思归长得有些像,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莫思归不论嬉笑怒骂都带着一股风/流/色,而梅政景从前像是对一切无所谓的模样,如今却沉寂下来,多了几分沉稳厚重。
站在他旁边的,是同样一身缟素的梅亭竹和梅亭瑗。
梅政景和梅亭竹都不弱,可是安久居然走到跟前都没有觉,心中不免惊奇。
“你已精进至此了。”梅政景道。
他没有欣喜,也不曾欣慰,因为他很清楚,梅十四对梅氏没有任何感情,若非说有,恐怕只有恨罢了。
“我来是与你做个交易。”安久道。
梅亭瑗先前见到安久还有些高兴,一听到她如此说话,脸色阴沉下来,“梅十四,你不出现便罢了,一出现就说这样冷漠的话,好歹梅氏也养了你一阵子,竟然如此无情!”
梅政景反应平淡,伸手道,“请坐。”
这副做派,是彻底的把安久当做外人来对待了。
安久不曾拒绝,几个人各自落座之后,梅政景等着她说明来意。
“在谈交易之前,我想了解一下,还有人会梅拳吗?”安久问。
自从梅氏重视内修之后,梅拳便成了一门很鸡肋的武功绝学,习惯了内修的路数之后,它在战斗中能起到的作用越来越少,若是直接丢弃吧,又觉得太过可惜。
“当然。”梅政景道,“虽然前任家主过世之后,便再无人学会整套梅拳,但拳谱还在。”
“梅氏家主临终之前曾告诉我忠正守义楼是梅氏命脉所在。”安久见梅政景神色严肃起来,继续道,“他交给我一块玉佩,或许与所谓的命脉有关系。我替梅氏保管如此重要的东西,索要一点报酬在情理之中,你说呢?”
“你本是梅氏嫡出,即便没有这件事情,亦可修习梅拳。”梅亭竹插了一句话,“为何要说交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