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
谢子安打量着张唯正,好奇地问了一句。
张唯正幽幽一叹,道:“非也!”
“人当自救,而后天助!”
“真知灼见啊,张兄!”
谢子安冲着张唯正竖起大拇指,到这一刻,才算是真心将张唯正看成了值得相交之人。
人生一世,知己难求。
伯牙子期的故事,只在传说中。
谢子安其实也不是一定要一个知己,他只是想找几个能说话的人。
但这天下,庸人太多。
京城之地,号称聚集了大雍半数以上的人才俊彦,可惜,多数都是自以为是。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他们,谢子安是真的有些看不惯。
偏朝廷选士的国策如此,他那皇帝姐夫都无能为力,谢子安又能如之奈何?
“张兄,来年春闱,可有意走一趟?”
谢子安看向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的张唯正,笑呵呵打探对方对未来的安排。
“自然是要走一趟的!”
张唯正脸上的表情颇为庄重,“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小生十年寒窗,三年行万里,正要去施展一番这胸中抱负!”
“那便祝张兄一路鸿途,青云直上!”
“兄台,你呢?”
张唯正对谢子安的观感也是不错,这是一个能说话的人。
他三年时间,走了何止万里之路,但真没遇到几个能说话的人。
“小爷我啊,得先成亲,然后才能做点别的。”
“至于到时候会做什么,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家里有老人,管的有点严啊!”
谢子安说起这个,一副颇为沉重的表情。
谢禄侧了侧身子,白眼翻了又翻。
谢家的确是有许多的长辈,但这些个长辈,有几个真的能管住这小祖宗?
但,谢禄不可能拆自家小少爷的台。
……
沈家。
沈云瑶的小院里。
在带着那八个小丫头回来后,沈云瑶就让翠羽去喊了沈家的库房管事,让他安排人送几张床过来。
陆氏还没指示,但沈云瑶不可能什么都指望这个本就不靠谱的母亲。
管事很快安排人送了床以及被褥过来。
翠羽曾经一个人独享的厢房,顿时满满当当。
都是普通的平板床,并排摆在房内。
本就不是很大的厢房,彻底成了一件床房。
几人睡觉的地方倒是有了,但梳妆的地儿却没了。
“杂物房清理一下,做个专门的梳妆房吧!”
虽然小丫头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梳妆,但终究是需要整理仪容的。
沈云瑶当即让人将杂物房收拾了一番,许多不用的东西,该丢都丢了。
杂物房里,摆放着的都是她从小到大的物件儿,甚至很小的时候玩过的拨浪鼓,也都还在。
“小姐,这都是您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都丢了啊?”
翠羽觉得太可惜了。
沈云瑶想了想,最终决定将一些特别的东西留下来。
她没有继承前身的记忆,什么东西算特别?
沈云瑶只能根据自身的情绪反应做出判断。
每一件小东西,拿在手里,源自本能的反应,骗不了人。
而在这过程中,沈云瑶发现,自己居然慢慢唤醒了属于前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