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掐断,顾冬凝疑惑看看手机满头黑线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又要耍什么疯。︾樂︾文︾小︾说|
她看看时间,之前跟工地那边约好了要过去看一看,听说她建议的材料在施工中出现了一些小问题,这种事情倒也是正常,有一些是建筑工人施工不当,有些是理解错了设计图纸,还有些也确实是在材料建议上给错了指示,可这些都不算是致命的问题,根据实际情况调整一下就好了。
可是时间已经快要到了,施工方的负责人还在等着她过去。这个项目说来也是顾氏的大项目了,顾温恒自是看重,方才还电话过来叮嘱她要过去查看仔细了,顾冬凝自然更是不敢懈怠,她还是第一次接手这样大的案子,做好了就真的会借着墨龙帝国这棵大树一炮而红,更何况也不知道墨成钧端的是什么心思,拿了康格来炒作。
顾冬凝没那么多弯弯肠子,她去德国拜见康格这一切说起来都是墨成钧的安排,她却也觉得自己赚了便宜,能够跟世界知名的建筑设计大师交流,被他指导,这对她而言太重要了。所以,墨成钧哪怕是要她来给康格做配角她也是极其愿意的,但她没料到最后竟是康格先生为她做了衬托,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从这项目开工那一刻起,她的名字就随着项目进度一再被提及,这种影响快速到让顾冬凝咋舌,就昨天顾温恒找她,说是有二个大项目指定她来做设计师,她一边惊讶一边又觉得窃喜,如果她现在多接一些案子,那以后她自己做工作室就会容易很多。
薄唇轻轻抿了下,顾冬凝再次低头看看时间,她倒不是真就跟墨成钧对着干,可她时间快要来不及了。
扭头看了外面的格子间,顾冬凝探头过去,“乔纯呢,哪儿去了?”
“去洗手间了,我刚过来时候跟她走个碰头。”袁姐恰好从外面进来,听到顾冬凝问就回了句,她手里端了两杯咖啡,走到顾冬凝身边递给她,“喏,你的咖啡,给你加了足足的糖。”
“哦。”顾冬凝傻傻应了声,伸手接过袁姐的咖啡轻抿了口,而后眯起眼来笑得满足,“袁姐,速溶咖啡让你泡出专业的味道了,棒极了。”
“啧,一听你就是拍马屁!”袁姐笑着调侃。
顾冬凝就是弯了眉眼笑,其他人插科打诨的间或说上几句,气氛好的不得了。
这些日子她总是觉得有些莫名的改变,从那一日999盆百合花被她大部分送人之后,似乎就在悄悄的改变。
比如,同事会在去茶水间拿咖啡时候帮她也带一杯,也会在她出去调研回来时候跟她打个招呼问问怎么样了,甚至也会在她忙的团团转时帮她把材料复印了……
顾冬凝每次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僵硬的说谢谢。
可是他们会说,顺手而已,那么客气做什么。
到了现在,她也偶尔会跟她们开玩笑,上班似乎也不是那样枯燥到从早上开始就掐算着结束。
这些改变,她乐见其成,她爱极了这样的感觉,顾冬凝不知道这些改变跟墨成钧送的那些盆花有没有直接关系,可确实是从那时候开始改变,似乎跟大家的交流都不是以前那样僵硬和陌生。
她心里竟是有些隐隐的感激,他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在顾氏集团这么久都没有现在这样感觉如此温馨。顾冬凝是真的不懂得怎么样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
她找不到通道,又觉得麻烦,索性后来就顺其自然,她不喜欢八卦,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她喜欢直接指出对与错,这样直接的性子让她的路子越来越窄,碍于她的身份,别人都不再正面跟她说话,有问题也就背后说了,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她冷,不好相处。
可鬼知道,这个女人简单而直接,别人哪怕只是释放一点点的善意,她都会滴滴记入心间。
……
乔纯躲到洗手间,手指颤抖拨出号码,“顾经理……”
“打电话给我做什么?”顾暖悦刚坐到办公室里,她按开电脑,手指熟练敲上顾冬凝的名字然后搜索,一条条醒目链接就一排排列下去,女人嘴角勾起笑意,“你们到哪里了?”
“顾经理你让我改了材料目录到底是要做什么用的?”
“问那么多做什么?这些你都不用管,照常上你的班,只要你听话,等你拿到毕业证我会让人资部直接留下你,免了那些繁琐的考试复试。”
“可是,可是,你说只是改一改目录不会影响工程的,但是方才工程那边来电话让我们过去,说是,说是出了一点小问题。”乔纯捏着手机慌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
她真的是一时鬼迷了心窍,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太想在这大城市站住脚了,如果她毕业就能留下来,工作和户口的问题就全都解决了,这样的诱惑太过吸引人……
可是这几天,她却天天胆战心惊的,睡觉都会莫名其妙惊醒了,她快要受不了这种精神心理的折磨,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乔纯有些不知所措了,“顾经理,你把最先的目标表换回去好不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换不换回去的?乔纯我告诉你,你现在做的这些事,如果不是我给你兜着,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一个品行不端的学生,学校不给你处分就是好的了!”
“不是我做的,明明是……”
“明明是什么?”顾暖悦冷哼,她打断乔纯的话,“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文件是你篡改的,也是你送去的,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乔纯,你要是乖乖听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但是如果你非要选另一条路,我就是再喜欢你也是爱莫能助了……”
“顾经理,你怎么能这样?”到底是没经历世事的小女生,完全不知道职场的深浅,不过几下就被逼到了绝境,那双眼睛无助懊悔的含着泪,六神无主,眼泪哗哗的掉,只电话里不断哀求放过她。
顾暖悦仿似早已料到这样的情况,可她却准备万全,这会儿听着这絮絮叨叨的心里也烦躁的很,女人手指按在太阳穴上,眉目间已经染上犀利,“乔纯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去现场考察。工程上出现点这样那样的问题都属于正常,我保证这些事跟你提供的目录没什么关系,你们赶紧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