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任白想起自己的角色形象。
有什么是值得他大行其礼的呢?
那个人保持着躬身,向着身后恰才扶他的另一人喊道:
“莫比,还不快来跪下参见剑圣大人。”
那人闻言,立马惊跳起来,快步跑向二人的地方,而后身体重心前倾,双膝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任白连忙作势要扶起那跪下的人,那人的脸上满是惶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板,不敢出声。
“剑圣大人,望恕小人与庸奴之罪,竟然敢对您指手画脚,我这回去,立马割了他的舌头,您需要什么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我一定尽力提供。”
躬身的那人丝毫没有直身起来的意思,他的声线颤抖,仿佛对任白即将发出的言语惧怕无比。
“我、我不知道是大人来了。还请大人千万、千万留小奴一命啊!”跪下的那人终于战战兢兢地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哭腔,但那即将盈眶的眼泪愣是在细密皱纹的挤压之下又缩了回去。
近距离看,任白才看清那跪下的是一位老者,发量稀少,脸上皱纹道道割裂了他的面容,泛黄的老皮缀满了暗斑。那伏下的身躯是那样的佝偻,枯骨一般,指节突出,指缝间满是老茧。
任白在搞不清状况之间赶忙上前扶起了那跪在地上的老人,他试图直视他的眼睛,却发现对方一直在极力地闪避自己。
“大人,您这是——”边上躬身的那人见到此状,却也不自觉地直起身来,目光中充满了惊诧。
他约莫是个刚成年的青年样子,手臂的肌肉说不上健硕,但仍然有着那种青春的力量感。皮肤的颜色透出“纱布”裹覆,是古铜一般。
“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大人之类的,我只是一个路过的……剑客,称不上什么剑圣。你们枉行此大礼,是要折煞我啊!”任白开了口,极力想要搞清楚眼前一切发生的缘由。
“不可能!”那个年轻的人高呼。
他再次仔细端详了一下任白的装扮与容貌,又以怀疑的神色地摇了摇头。
“我,任太白,只是一个来自边荒的无名剑客,哪里称得上‘大人’与‘圣’的名谓?”任白信口胡诌,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他是决计不可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的,这可能威胁到自己有限的虚拟生命数。
“边荒!”那个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您是说——您从深渊边荒来?”他才直起的身子立刻又俯了下去,作势要跪下——
“你这是干什么!”任白有点生气。合着这两人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怎么动不动就要跪下。
他及时一手托住了要下身的青年,一手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你给我好好看看!”他皱眉吼道,“我这种破铜烂铁铸成的剑,像是剑圣用的吗?”青年眼睛一瞥,目光在从剑柄游离至剑刃,而后停留在尖端。
“确实是的。”
然后身子猛地一沉,直接跪了下去——
“恕小人有眼无珠,望剑圣大人海涵!”
……
任白愣是无语,张北太在一边看戏许久,此时连忙上来想要打个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