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少爷攒老婆本,建设浪博恩,格里芬吃掉了所有字……发现宾利先生对她大姐的感情箭头更粗了。
如果光听到简在她弟弟面前提起过自己,还只能叫他振奋,现在亲眼看到她后,宾利就什么都忘了。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这位男士根本是飘着到了简的面前,也不必主家安排,轻声询问后就坐在了她的身边。
来的都是班纳特家的熟客,住在海夜庄园的戈丁一家和带着侄女寡居的朗格太太,大家似乎对这个场景习以为常,都自然围着桌子坐下了。
长桌分餐并不讲究什么食不能言,偶尔因为要互相之间帮忙递送菜品,方便人们借此互相交流,拉近感情。
席间,宾利对简更是轻声慢语,爱慕之意溢于言表。
班纳特太太用一种露骨的得意看了一眼两位好友,连自己身边坐着最讨厌的达西先生也不在意了。
很快,人们把话题又绕到刚回家的那位小先生身上。
被戈丁先生问话的时候,克莉丝早就忘了要观察的事情。
她正在痛心疾首凝视恰好摆在她面前的一盘龙虾布丁。
没错,龙虾,布丁。
小龙虾没有剥壳,披着艳红诱人的外甲,整个镶嵌在透明的胶质中,钳子的开合姿势凝固在死前的那一刻,可能是因为布丁,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整只虾都在声嘶力竭发出身为一只美味食材,却死不瞑目的灵魂呐喊。
黑暗料理啊!
克莉丝在伦敦时,只是偶尔去舅舅家,至于学校里,因为高昂的学费和众多富家子弟,供餐丰富且具有选择性,她入学就想办法运作了单人宿舍,时不时还能自己开个火。
但是回来后就不行了。
她当然要上桌和家人一起吃饭,要点餐也可以,但是如果要亲自动手,那就是在挑战母亲的神经和自己的耳朵。
“克里斯,你在城里,想必去过很多俱乐部啦,会打什么牌吗。”
克莉丝终于从那盘龙虾布丁挪开眼,看向戈丁先生。
“是的,我会打惠斯脱。”
“那太好了,我们这里正好有三位,宾利先生,你打惠斯脱的吧?”
宾利连脾气也与简相仿,非常捧场点头。
父亲在一边向她使眼色,知道宅男懒得交际,等会只想清净一会,克莉丝只好应承下来,等饭后作陪与他们打两局。
最后克莉丝只用了一点烧鹿肉和鳟鱼,上甜品时又吃了一大碗干酪冰淇淋,才觉得从龙虾布丁的心理阴影里活过来了。
饭后女人们一般会先下桌去会客厅,男士们则留在饭厅,开始喝酒抽雪茄,聊一些男人之间的话题。
至于男人之间的话题就很宽泛了,不管是什么时代他们都爱故作高深聊政|治,或者交流一下各自的债券和投资信息,有时候还谈女人,开开黄段子。
克莉丝在俱乐部时呆惯了,听他们说些引人发笑的言论也是种乐趣,不过那是伪装所迫,不这么干显得不合群。在自己家她可没有吸二手烟的打算,仗着年纪还小,只喝了一杯潘趣酒就先借口离席了。
回到会客厅时,女士们正围成一桌聊天,简就坐在外沿,顺手斟茶。
朗格太太的侄女正在夸鹧鸪汤好喝,看到她进来,班纳特太太便连声招呼她过去,炫耀道:“是前些天克里斯和卢卡斯家的人去打的,他打了好多鸟,还带了一只小鹰回来养。”
克莉丝只好走到桌边去,因为没有座位了,干脆站着,单臂撑了母亲的椅背与她们寒暄,不小心瞥见凯瑟琳在桌子下头拿着笔偷偷排线,抿嘴笑了一阵。
最后是伊丽莎白转移话题,解救了她。克莉丝长松一口气,跑到正在看书的玛丽身边坐下,也拿出一本《一千零一夜》开始看。
结果不一会,莉迪亚就挤了过来。
她不管不顾在他们中间落座,玛丽被打扰,气恼看了莉迪亚一眼,被她欺负惯了,只好闷声不吭别开头挪到一边。
克莉丝掩了书,问她:“你不和她们聊天,跑到我们看书的阵营来做什么。”
莉迪亚气呼呼说:“我告诉珍妮,她裙子上那条花边已经过时了,她居然嘲讽我。”
珍妮就是朗格太太那位侄女。
“那真是太过分了,尤其你这么‘好心’提醒她,”克莉丝好奇问,“她说了什么?”
玛丽装作自然往后翻了一页书,肩膀却因为憋笑抖了抖。
“她阴阳怪气说,我在伦敦呆了那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是最流行的。不就是在暗示我私奔的事情吗。”
行吧,现在好歹知道自己之前是私奔,私奔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克莉丝自得其乐想。
达西是第二位出来的男士,伊丽莎白第一个发现了,很客气问他要不要喝咖啡,他便在莉迪亚原来的位置落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