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戮天神君的道侣已成功转生,且投生为一株天灵草的消息,火速传遍整个西天庭,并开始以西天庭为中心,以各种传音工具为载体,迅猛的向天上地下各处势力大本营所在地飞去时,傅斯言已经带着装在静海琉璃盆中的天灵草,回到了三十三天外。
三十三天外远离天庭,具体位置无人可知。
传说中,这乃是诸多圣人和远古大能的休眠之地,然而,究竟是与不是,想来如今除了居住在三十三天外的戮天神君,已经无人知晓。
不过,不能实地观察三十三天外的具体情形,却也不妨碍天庭诸仙展开想象力,对其进行展望和遐想。
就有仙君说,“既是圣人与远古大能的休眠之地,三十三天外必定总是永夜,没有白昼,夜色漆黑如墨,凝重肃穆。”
这猜测看似不靠谱,但更不靠谱的是,这猜测传到众仙人耳朵里后,他们竟有志一同的觉得,三十三天外就该是这样的!
那里的夜色就该如化不开的墨一样粘稠,不然,如何能让圣人和大能们安稳的在其中一休眠就是几万年?
——若是其中有白昼的话,他们肯定睡不安稳。
所以说,那里必须黑的如同深渊一般啊。
而事实上,三十三天外确实空洞漆黑。
但那只是开始处,只要再往里走,一直往里走,兴许要飞上几年,亦或是几千年,眼前便出现一个真正的仙境。
就如同上古传说中那样,这里“有长年之光景,日月不夜之山川。宝盖层台,四时明媚。金壶盛不死之酒,琉璃藏延寿之丹,桃树花芳,千年一谢,云英珍结,万载圆成。”
仙境之名名副其实,可是对比这无限美妙的神仙世界,这里未免太过静寂,竟是一个活物都没有,未免让初到此地的人觉得诡异和胆怯。
而这里,便是戮天神君的居所。
需要仙君、上仙等横飞数千年才能到达的地方,也只在他一念之间,便从西天庭移动回来。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似乎他延缓了时光流逝之速。
傅斯言走进那栋恢弘绚丽的琼楼玉宇中,才小心翼翼的从衣袖中,取出静海琉璃盆。
净海琉璃盆外被他罩上了一个高级禁制结界,以免其中的天灵草被沿途罡风吹折,被虚空风暴毁成碎片。
小小的天灵草才只有成人一根手指那么高,它浑身碧绿色,犹如最剔透无暇的晶玉。小小的身体上已经生出了四个叶片,其中一个尤其小,才刚刚冒了一点头。
然而,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就是这样一个,随便一道风吹,就能要它命的小东西,她却将他的性命攥在手里。
傅斯言双眸不眨一下的看着它,看她快活的舒展着叶片,看她扭着“小腰”,似在随风歀摆,心中空缺的那一块儿,终于在此时被填满。他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薄唇却忍不住微微上挑。
等了几万年,终于是等到了……
“天灵草”此时却感觉不大好,因为灵智又生长了一些的缘故,她好像更“懂事”了,也觉得眼前人炽热的目光,让她有些战栗。
随后,更让她惊恐的事情生了。
hat!!
她只是小小的睡了一觉而已,怎么她一觉醒来,不仅搬家了,周围的小伙伴消失了,就连眼前,也出现一个……幸好“天灵草”此时还想不到“变态”两个字,不然指定拿着两个字,糊到戮天神君脸上。
≈ap;¥#@%@≈ap;*%偷窥狂啊这是,视线时刻不离她,让她总感觉身上毛毛的。像是要被人吃掉一样……
罢了,她太困了,这里的灵气也太充足了,温度又适宜,且先睡一觉再说。
天灵草又睡着了。
而傅斯言感觉着几近消失的某人的神魂,此刻却不再惶恐忐忑。因为她就在他面前,因为他已经在她身上,重新烙下了神魂印迹,这一次,不管她入了生死轮回,还是有重新投胎在何处,他都会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天灵草睡睡醒醒,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月。
如今的日子太逍遥快活,日子也过的美呆,按说天灵草该满足了,可惜,她心里总觉得不大乐意。
其一自然是因为,这里太安静了。连个陪她说话晚了的小伙伴都没有,她孤单的要崩溃了。
其二,某个大变态总是盯着她,又好像不是盯着她,像是透过她看着某个人,这让天灵草有些不舒服。
不是被人无视,成为替代品的不舒服,而是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孤寂的模样,她总忍不住心疼。难受的都不能好好的餐风饮露了,哼……
又过了一个月,“天灵草”终于感觉自己不太对劲儿了。因为她总是做梦,且梦到的东西都是些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依照她的智商,她根本理解不了。
同样的,在每一段梦里,都有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面容掩藏在迷雾下,让她看不真切,都能不知为何,她打从心底确定,这些男人肯定都是同一个人,就是如今每天都要盯着她,都要和她“深情对视”很长时间的大变态。
哼哼哼,说不定这些梦,就是大变态编好后,强制复印到她脑子里的。
天灵草有些排斥,更连她自己都没现,在这种排斥之下,她看着“大变态”的眼神越来越亲昵和依恋。
傅斯言不是话多的人,他是一个冷漠寡言到极致的人。
他孤身生活在三十三天外几万年,期间除了和金乌族人说过几句话,再就么有开过后。
长达几万年的沉默,让他近乎丧失了语言功能——最起码归德帝君是如此以为的。
然而,这两个月来,他说的话,远比之前几万年还多的多的多。
又到了一日之晨,傅斯言将手中的灵露细细淋在天灵草身上。
这是每日进食的时辰,天灵草最喜欢不过。
早就舒展开身子,等待“洗礼”了。
如愿喝到这极品灵露,她舒服的毛孔张开,整株草越欢快的摇摆起身姿。
傅斯言眸中笑意深深,轻轻摸了摸她翠绿的几乎透明的叶片,不知是怜是爱的呢喃,“就张了颗吃心,平时也不见你如此积极,一碰上吃的,你比谁都慌张。”
是说我么?应该不是吧?
天灵草再次舒服的摇着叶片,心里哼起小调。
这人肯定不是说她,她虽然吃饭积极,但她没有长心。
她是株草啊,又没有化形,哪儿来的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