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一天医院,丹青就准备出院了。虽然医生的建议是让她再留院观察几天,可丹青知道自己没这个条件还是收拾收拾出院了。
最后医生只能无奈地叮嘱她不要把刘海放下来,伤口不要碰水,不要吃海鲜烧烤之类的东西,丹青都一一答应了。
除了前两条她需要注意,后面两条根本不可能生。
顶着这样的伤口,丹青也不敢去捡废品了,怕不小心伤口感染更麻烦。终归她是一个怕死的人,只能选择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到家,丹青就忙着给猪圈里的两只猪煮些野草,煮好了给它们倒在猪槽,然后又接着拌了些米糠喂鸡鸭。
她上学去的时候,张超峰就把猪卖了。等丹青放假就买几只回来让她养着。在她没住校之前,她要把这些动物都养的膘肥体壮到过年。而张超峰很少会给她钱,她只能靠着挖野菜和一些别人不要的米糠拿来喂养这些动物。
养到最后她也吃不到一口肉,张超峰会叫人过来收,得的钱又拿出去潇洒。丹青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看家护院罢了。
那么多年对她来说,最轻松安逸的反而是住校捡塑料瓶的日子。
只是做了这么两件事,丹青就感觉天昏地转的,眼前乌黑一片。伺候完这些家禽,她自己随便煮了碗清汤寡水的面条囫囵吃了躺下。
迷迷糊糊地躺着,丹青也分不清自己这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只是在梦里很不踏实。
还没睡着多久,院子传来轰隆隆的摩托车声就把她惊醒了。
丹青一下着坐了起来,急忙起床穿衣服。
张超峰停好车,进到屋子看到丹青的房间门关着就不停地踹门。
“还有气的就赶紧给我滚出来,别给我躺里面装死。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啊?不用干活就想着偷懒。”
丹青穿好衣服,把顶着门的凳子移开立马站到了一边,门砰地一声被张超峰踹开了。
门开了,张超峰没有说话,就用让人寒地眼睛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丹青。
丹青的额头上缝了几针,还包扎着纱布。这会她实在是没力气应付他,低着头弯着腰避免与他对视,也希望他能就此放过她一马。
“你过来,待会把纱布解了头放下来挡着点,给我去照相馆拍张照片拿回来。”张超峰递给丹青十元钱。
“照相做什么?”丹青有点警惕,从小到大她都没有特意照过相,她仅有的几张小时候的照片还是在毕业大合照上。这会张超峰突然要求她去拍照片,她立马就往不好的方面想:是不是他要拿她的照片去找买家了呢?怪不得她这么想,张超峰从来就不会做没必要的事,而且那样的坏事他早就想过。
“让你去照就照,那么多废话干嘛,是不是又想挨揍。”张超峰的确打着拿照片找人家的主意。原先丹青没破相,他还不着急没人要,现在脑袋上那么大的疤虽然不影响卖人,但影响价钱。
他打算用照片骗到一个就跑,而且要去偏远一点的地方,这样人家现了丹青破相了也没法找他退钱。
丹青头痛欲裂,可是如果不想再挨一次打,她只好接过张超峰给的十元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