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间,但听一声清脆之响,是刀入鞘的声音。旋即一道黑影便从房顶落了下来,平稳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但见此人身长不过六尺,却穿着很长的黑色披风,露出刀柄上的红刀衣。
雨雾中虽看不清容貌,但从轮廓来看,这个刺客应当是年轻的很,只有年轻人才会束着一个纹路奇特的冠。
眼前刺客就在门外,其护卫皆被其所伤,那白老者亦是按耐不住:“主公您快走,此人定不简单。”
正在气氛紧张万分之时,堂内却传出刘匡爽朗的笑声:“张统领之意,本王心领了。早闻宇文大人府中护卫精良,却不料还抵不过我身边的侍卫。”
“侍卫?此人是主公侍卫?”张领愣眼看着刘匡,转头又细细瞧上了一眼,但见雨雾中那“刺客”忽然弯身行礼:“属下领教过了,一招皆败。”
“呵呵,宇文大人府上的护卫怕是得换上一批了。”刘匡悠悠端起起来轻饮了一口便下令道:“且先退下罢,我与诸公有要事商议。”侍卫应了一声便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暗松一口气得两位文臣相继坐了下来,拂袖抹去额间得冷汗,张领则是大笑个不停,唯有宇文庸脸色难看,跑到门前瞧了眼,便赶忙吩咐下人将受伤得护卫抬走。
“主公仁德,贵属皆为伤了他们要害,真是便宜老臣府中这些废物了。”宇文庸难掩羞愧道。
刘匡扬手示意他坐下:“适才是我的贴身侍卫独孤鸣,此举并未有意伤人,而是测验一番贵府的护卫,公既是本王重臣,本王自然要顾及你的安危周全才是。”
“是是,主公之恩,老臣铭感于心。方才略施小计,却赐了老臣见面大礼,愧无颜面,愧无颜面啊!”宇文庸亦是觉得失了面子,暗声叹息。
“诶主公,您适才说那位小兄弟名叫独孤鸣?可是铁梅盟的一品刺客?”张领心有好奇,试问道。
“张领将门出身,武功路数自逃不出你的眼。想必方才早已猜到我这侍卫的身份罢。呵呵,若是没有他,本王又如何能从千军万马的皇城中全身而退呢?”
张领虎目方面,模样甚是凶狠,可经刘匡这么夸赞竟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起来。
为了不再议论这尴尬之事,宇文庸便抢言道:“主公既有朝中大臣扶持,又有江湖势力相助,没料还是被燕王及齐王算计,退守洛阳,只怪老臣身份微薄,先前难以辅佐主公左右,纵使苦心孤旨,亦难进耳。”
洛阳这些官员虽同为阵营幕僚,但毕竟官职低微先前难有机会面见刘匡,如今能共处同一屋檐,这些胸怀抱负者感恩机遇之余,亦是为其谋权划策。
刘匡沉下脸来,冷笑了声:“只怪我轻信谬言,倚仗那司马聪,才落得如此田地。本王应早有察觉,才不会连累如此多的忠义之臣枉死刀下。”
“三人成虎,天下人皆传司马聪之才学,方才引主公错信。此事不怪主公,只怪世人间的以讹传讹不可不信。”那留着两撇胡须,头戴官帽的中年人亦是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