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渐暖,转眼已在赵宫住上三日,自皇榜批出后前来应试的文士络绎不绝,其中不乏风彩绰约,经天纬地者,竟是令朝中屈指可数的学士们都自愧不如。
早试于正午结束,青城便与刘渊赴赵宫花园信步散心。不料又见韩贵嫔正令丫鬟鞭打一个小太监。黛眉轻蹙,青城隔远儿便见那小太监掌下压着一个破碎的纸鸢,口中不停告饶:“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没用的东西,本宫的纸鸢也敢弄损!秋玉,给本宫好好打,本宫纸鸢破成什么样子,就打他成什么样子!”
“唯。”丫鬟拘礼,目光顿时狠毒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的几分,不打到皮开肉绽决不罢手。
刘渊双手枕在脑后,垂目看着:“这几日别的见不多,赵国后宫毒辣倒是领教了。”他颇有意味地瞥向青城:“你们女子当真都这般蛇蝎狠毒?否则也不会有言道最毒妇人心了不是?”
青城白他一眼:“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若不狠些何以在后宫立足呢?只是,韩贵嫔既是嫔妃之手却无表率之风,难怪常闻赵国后宫无纲纪法度,红颜祸水。”
正在这时,韩贵嫔身边的领太监朝她示意了下,那双狠毒的眼神便朝青城看去,脸上便挂起假惺惺的笑,移驾上前。
韩贵嫔仙姿佚貌,信步婀娜,裙摆随风拂动着实令人心神摇曳。她的确很美,身姿更美,可越是美的人,就越是歹毒心肠。
她故旧是笑里藏刀的模样,立在青城与刘渊跟前半晌,忽然嘴角一提,冷笑道:“二位虽贵为客卿,可基本的礼数都忘了。见到本宫不行礼麽?”
“民女不敢。”青城拘礼,刘渊却是挪着嘴撇开头去。
韩贵嫔肃着脸,却无动怒,毕竟她有意针对的只是青城,凤眼一瞟:“二位好兴致,只是后宫禁地不得擅入。”
“贵嫔娘娘掌事宫闱,凤威凛然,民女自当遵从。只是大王亦有口谕,准我二人自由出入宫中,此符节可以为证。”青城谦卑地说,悠悠从袖中取出那枚符节。
“这...符节..你怎会有?”韩贵嫔凝眸冷视,暗自咬牙切齿。
这铜符节赵国上下只有赵王和国太有,就连她这个掌事后宫的主位都未能得此符节。没料竟是给了青城这个来此不过三日的客卿。这不禁令韩贵嫔揣测,定是青城这狐媚女子使了什么蛊惑之术,才让赵王如此垂涎。
冷面轻笑,韩贵嫔昂颈轻言:“青城姑娘手段果真高明,想必此行赵国,只是假借使臣之名,另有目的罢。”
“贵嫔九曲心肠,说话向来拐弯抹角。青城愚昧,不明贵嫔慧语箴言,还请直言明示。”青城微笑道。
低哼一声,韩贵嫔冷眼相对:“你不过是区区使臣,大王为何将此符节予你?定是你这贱人使了什么妖蛊之术!”
刘渊一听急了,指着韩贵嫔的鼻子呵道:“老妖妇斗胆出口无礼,改明在下面见大王,定要好好说上几番。”
韩贵嫔顿时气得皱纹泛起,眼珠朝上。“大胆!”身旁太监冲上前来便欲动手。
可他身子还未靠近便给青城一掌打开,疼得他倒在地上嗷嗷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