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念白听见,满心无语。
奸夫**?
他凭什么说这种话?
“陆明思,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女朋友在你医院里呢!”她抄着手,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陆明思被她这话刺得浑身一僵,手里的花都拿不住了,只觉得柏苍站在她身后嘲笑他。
其实这纯粹就是他的错觉了,柏苍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嘲笑都不屑,只冷眼看着跟看臭虫似的。
只是在陆明思眼里,柏苍站在温念白身后,站得极近,他敏感地觉得这两人之间这样的熟稔,也不知道住在一起多久了。
陆明思难受极了,他紧紧地拽着手里的花,满眼失望又讥讽地看着温念白:“我一直以为是我先对不起你,我心里一直都愧疚。可今天看起来,是我太蠢了,原来别人说的都是对的。”
温念白听着他这话不对劲,反正这一层楼只有她和柏苍住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事情不能说,眯了眼:“陆明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招募部的课长几个月前就曾经给我短信,说你上了有钱人的车,叫我小心一点,我是不信的,现在看来,什么叫上车,你明明早就勾搭上了有钱人,上了他的床吧,翻译,翻到床上去了!”
陆明思心理难受又屈辱,自己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再加上半年前那个晚上,他原本是来找温念白把夫妻这事落实了,却被柏苍坏了好事,他还被打了,现在想来哪里有那么单纯的事情。
这两个人一定是那时候就勾搭上了!
温念白这就莫名其妙了,她同事?
招募部的课长?自从唐菀滚蛋以后,招募部就没有课长了。
她这一琢磨,就明白了,那时候她刚认识柏苍,也是唐菀利用徐安宁对付她,结果被她反将了一军,唐菀不得不离开公司的时间。
唐菀那货大概是哪次看到了柏苍过来接她去干活了,然后这黑心眼的东西,找了机会捅到陆明思面前,给她上眼药。
温念白杏眸冰凉地嗤笑:“我那个同事,现在还在局子里,怕年把都出不来了,她本来就跟我有怨,说什么都可以。”
她虽然懒得解释,可也不想莫名其妙被冤枉人品。
哪怕现在她跟柏苍有点不清不楚的,但那也是跟陆明思分了好几个月以后!
可陆明思哪里肯信她的话,或者说他也不愿意去信温念白的话。
毕竟人都是喜欢自洽的生物,做错事了还要狡辩找借口,谁喜欢愧疚这种情绪,就算做错事,谁又喜欢被人指责?
明星们真出轨了,还得找个借口呢——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陆明思这下子就觉得腰杆子挺直了,他冷笑:“你现在不就说什么都可以吗,当初装得贞洁烈妇一样,不肯跟我生关系,其实还不是嫌我没钱,现在遇到有钱人,就住一起了!”
温念白简直气笑了:“我嫌你没钱?我他妈嫌你没钱当初还眼巴巴地跟你一起买房,还把房子写你的名字,我图什么,图你不要脸?图你不长脑?”
渣男语录——只要你没看上我或者跟我分手,就是因为我没钱!就是你嫌贫爱富!
柏苍一直没说话,这时候,他瞥了眼温念白,淡淡地道:“你这什么品位?”
居然看上这种除了脸还能看,全身哪里都不能看的东西。
温念白也干脆,看着陆明思,冷笑:“对,我眼瞎。”
陆明思听见他们两人说话之间,隐约透着的熟稔与暧昧,他心里更难受了。
他当初没有得到温念白的人,就这么轻易地被那个男人得到了?
那是不是说明——
“我妈说得没错,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是我太傻,竟然还把房子都想着要给你,当做我对不起你的补偿。”陆明思看着她,心痛得难受。
他难受是真难受,自尊受损外加上他原本打算看看有没有机会复合的,可……
那个男人,对方就是站在那里,那冰冷的眼锋扫过来,他莫名地都会有点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还有机会了。
温念白实在看不了他那一副深情被辜负的样子。
她弯了眸子,眼里冰凉:“陆明思,是我逼着你上了蔡妍妍的床,还是她强暴了你,你可委屈了,在这里恶心谁呢?”
陆明思呆了呆,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温念白,像是感觉这话不能从那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
温念白虽然倔强,但在他面前一向是温温润润的,所以他妈和温念白有矛盾的时候,他两头哄,但心里总觉得叫自己妈压她一头,也没什么的,反正她好说话。
就连后来,温念白那样决绝地离开他,金璐骂他骂得难听,她也没有对自己恶言相向过。
可现在这样尖锐的温念白,他觉得陌生,痛苦又委屈:“你怎么变得那么粗俗……是你变了,还是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
温念白想笑,粗俗?她说破了他的龌龊事,就粗俗了?
她冷冷地看着他:“我从来没有变过。”
只是最近跟柏苍呆在一起久了,一直藏在面具下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放肆了,像蔓草从面具底下爬出来。
可她自问,从未对不起陆明思过,所以无所谓他怎么说。
陆明思还想说什么:“你……。”
温念白不耐烦了,打断他:“陆明思,我们今天约了谈正事,别说其他废话了,你什么时候把房子给我,你的付我已经凑齐了,随时能还你!”
她最近攒的钱其实还是不够的,但是她在金璐那边借了一笔,唐慕也同意需要的时候给她借一笔,至于柏苍这边,她没开口,也不会跟他开这个口。
柏苍自然懂她顾忌什么,这小女人有她的骄傲,所以也只冷眼看着她筹款,并不戳破。
陆明思闻言,又自我脑补一通,气得脸白:“你一年能赚多少,那一百多万,是他给的吧,既然你这位金主那么有钱,你还缺什么房子!”
温念白听着,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哦,行,那你就是反悔了呗,也是我高看你了,你这种妈宝男,除了满嘴的‘你妈说’,你能干什么像个男人的事!”
当初邱律师跟她说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就有数了,只是多少觉得也许陆明思还是个男人,也许不会出尔反尔。
陆明思俊脸上闪过难堪,其实他当初想把房子给温念白也是真心的。
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陈玉一直在他耳边念叨他是被骗钱了,是被算计了,他也不是没有动摇的。
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真心的时候是真心,可这真心要动摇了,也一样容易变,就像手里的砂,风一吹,也就没了。
谁说真心就不会变了?
温念白其实也算看明白了,已经没有必要再跟陆明思谈了,没意义。
陆明思梗着脖子,恨恨地看着她,一把将花砸地上:“像男人就得被你戴绿帽子,被你坑才叫男人是吗?”
温念白嗤笑,眼角眉梢都是讥诮:“龌龊的人看什么都是龌龊的,你非要觉得我跟你一样恶心,非要捡一顶绿帽子戴,我能挡着你吗?顺便……。”
她顿了顿:“既然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那就法庭见吧,我也懒得跟你私下调解了,一审、二审到底随便你!”
说着,她就要关门。
陆明思见她要走,也不知道怎么脑子就是有点空白,下意识地几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温念白:“话没说清楚,你给我站住!”
但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温念白,就被柏苍抬手利落地扣住了。
陆明思只觉得对方明明就是轻轻一抓,但自己的手腕就跟被分筋错骨了一样,痛得他直接跪下去:“啊啊啊……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