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欢疼的揪心,但心里却像推倒的五味瓶,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她把自己当成那废物的女人,那废物未必把她当成自己的妻子,若不然,娶她进门的时候,怎么两个像样的仪式都没有,虽然表面看上去,是冷子寒推说身子不适,但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却完全明白,他根本就是找了一个能躲过正式拜堂成亲冠冕堂皇的借口。
或许,这也是老天垂怜自己,没有让那个活死人看到这个傻女人的真面目,否则,她怎么可能还留着臂弯那点惊艳的猩红。
夜无欢一边想着,一边情不自禁的苦笑,全然忘了自己身后,依稀有鲜血往外渗。
就在此刻,叶婉欣早就穿戴一新,手里拿了一颗看上去像草的植物,气势汹汹的走到夜无欢坐着的身边,盛气凌人的命令着说,“趴下,我帮你上药!”
夜无欢抬头,看着她那张因为走路太过匆忙,两颊被阳光照的绯红,甚是可爱,还有身体里散出那股少女独有的淡淡清香,让人闻之,不禁心神荡漾,就连后背的疼痛都消减许多,也不说话,怔怔的看了叶婉欣一眼,听话的趴了下去,随便叶婉欣摆弄。
“啊!姑奶奶,你能不能轻点?”
叶婉欣不理他,揪了几片叶子,一边用嘴巴爵着,一边继续重手重脚帮他上药,“趴好,别动!”
“啊!你说……”夜无欢疼的额间冷汗直冒,双手紧紧攥成了两个锤头,“本公子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为什么每一次见到你,都会受伤呢?”
“这话有意思!”叶婉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扯淡,“我们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没见过几次,什么时候见你受伤啊?”
“哈!”夜无欢正想起身,却被她死命的一拍,又按下身去,只得继续嘀咕着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但本公子见到你的每一次,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在凌国皇宫一处月牙湖畔,那时候,你好像也在洗澡,你说您也真够能演的,竟然骗我说是幽王身边的暖床丫头,害的我一顿好找,就差要掘地三尺了,后来你用了假面目骗我,那些就不跟你算了,直到你那日回门,找叶府的人算账,我才知道,原来你隐藏的那么深?”
“我还正想问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就是那日在凌国皇宫骗你的那个丫头?”
其实这个问题,叶婉欣疑惑了很久,自己明明做的也算滴水不露了,身上的疤痕被灵珠隐藏了,一张脸早已面目全非,就算自己在叶府当着他的面露出了真性情。那也不足以让他怀疑到自己的身份?
“是啊!”夜无欢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你也算聪明绝顶了,只是可惜,却是一张纸条,出卖了自己!”
纸条?
“难道你忘了吗?”夜无欢知道她还没想明白,那自己干脆再提醒她一下好了,“那日你在凌国皇宫,放了一只纸鸢,那上面可有你的亲笔提书!”
难道他能看的那么仔细,竟然连自己的笔记,都能记得那样清楚。
“你好像,对我原本的容貌,很感兴趣?”既然是自己技不如人,就只能是认栽了,不过,自己心里的确还有一个没有弄明白的事情,而且,这个问题也一样在冷子荣身上出现过,似乎自己这张脸,对他们来说,大有用处。
夜无欢侧脸,看着叶婉欣用那张烧伤贴片隐藏起来的丑脸小脸,带了几分认真的表情说着,“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叶婉欣看着他那张亦真亦假的邪魅双眸,早已分辨不出,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既然他不肯如实相告,自己又何必勉为其难,反正自己现在已经嫁给了冷子寒,冷子荣早就对现在这张脸死了心,至于他,无非就是一个富甲一方的阔少爷,即便知道了自己真实容貌,难道,还能从别人手里,把自己抢过去?
单凭他在几国之间的威望,谅他也做不出这样龌蹉的事情出来。
“好了,你可以起来了!”叶婉欣从地上站起,环顾四周地形,一副想要和某人告别的样子。
夜无欢倏地从地上站立起来,一边拿了衣服往身上穿,一边面带惊慌的看着叶婉欣,“你该不会要把本公子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溜之大吉吧?”
叶婉欣懒得跟他扯嘴皮,转身,给他一个冷冷的后背,“你救了姑奶奶一命,这一夜,姑奶奶对你也算不薄啊,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你有伤在身,再此好好休息,我先去探探路,找到人会过来接你的!”
“你不能走!”夜无欢一把拽住叶婉欣欲将离开的臂弯,那只臂弯纤弱无骨,小巧的让人不忍心用力去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