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寒倏然松了那个紧抓住她的手,一颗心再次坠入湖底,沉入万丈深渊。
“为什么?”冷子寒带了不甘心的语气问着。
为什么?叶婉欣也同样在问自己这是为什么,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始终不敢去看他此刻充满期盼的眼神,心痛到极点,跟不敢去承受这一场莫名的谈话。
他不是爱着南宫雪儿吗,如今,他日日守望思念的那个女人,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他干嘛跑来莫名其妙的招惹自己,弄的自己一头雾水、心慌意乱。
搞不定,他今天不是没有吃药,而是吃错了药!
“臣妾有自知之明,已经是容貌尽失,而且还是个命锁孤煞,从小就没人要的野孩子,高攀不起殿下的盛名神威……”
他不是要理由吗,好,自己就给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王统统不在乎!”
“不在乎是吗?”叶婉欣转过身去,看向冷子寒的眼神,化作一脸的讥讽和不信任,“殿下可还记得,那日臣妾在天牢里求你,你当时是怎么对待臣妾的;你每次灵毒作,臣妾冒死守在你的身边,哪一次不是舍命相陪,而你呢,每每梦魇之中,却一心想的都是南宫雪儿;还有最后一次,你和南宫雪儿之间到底了什么,臣妾全然不知情,那日你对臣妾说了什么?你说让臣妾滚!”
叶婉欣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声泪俱下的陈述以前那一幕幕不堪回的事实。
看到叶婉欣伤心,冷子寒的心也已经碎了一地,原来自己有心和无心的一些举动,她竟然都点点滴滴的记在了心里,原来,她对自己只有怨恨,没有爱的。
叶婉欣说完,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叶婉欣情绪稳定下来,才转过身去,用袖子抹了两把泪痕,冷冷的扔出一句话。
“殿下保重,臣妾先行告辞!”
说完,叶婉欣逃离般的跑出幽王府书房,一张小脸,却是挂满了泪痕,哭的面目全非。
冷子寒望着叶婉欣离开的方向,痴痴的看了好久。
原来,原以为可以随手抓住的那个人,到最后却成了没能抓住的一个泡影。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是不懂得珍惜,可真的想去珍惜的时候,她却已经走出了自己的世界。
叶婉欣,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和她之间,走的会这样远了。
“求求你,娶我!”
“让我来做你的命盘女,我们一起离开这儿!”
“幽王,不要,你不能就这样放弃,你不能死!”
“殿下,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王爷一个简单的道理,只是活在自己想象的记忆里,是永远走不出那道坎的,只有你清空了自己的记忆,才能轻装上路,重新做一个没有负担的人!”
“幽王殿下,你的南宫雪儿已经被送出去了,放心吧,她没事。你现在一定要消除杂念、抱守归一,切不可动了邪念,否则,就会被灵毒所控了!”
冷子寒脑海里再一次像过电影一般,一遍遍回放着叶婉欣留给自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一边想,一边情不自禁的滑下两颗泪滴,原来,这几个月以来,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自己却为了那个因为只救过自己一次的女孩,一次次的拒绝着她,最后,却让她和自己之间的那道裂痕,越来越深。
叶婉欣一路疯跑向西偏院,让海棠帮其打了一盆清水,胡乱的冲了两把,撕掉脸上的烧伤贴片,换了一身夜行衣,便从西偏院的矮墙上逃窜出幽王府。
叶婉欣从屋顶上跳跃而过,一间又一间身手矫健的穿梭其中。
途径丽春院之时,刚好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雪国太子的事情,叶婉欣有意无意的听到了两句。
“雪国太子究竟是病了还是死了,为何那么多年都不肯露个面呢?”
“此事说来蹊跷,六年前东宫一场大火,皇后葬身火海,听闻太子夏侯长乐受了重伤,却没有伤及性命,后来此事一直被雪国封锁起来,所以,也没有人敢再去问过太子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