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接下来看你的了!”傅容月没觉察到傅清的异常,抿唇一笑,说道:“咱们这就去主院!”
傅清不敢言语,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泄露了自己的紧张和心虚,只得点了点头。
当即,傅容月带着梅珊走在前面,他让两个下人押着抓到的于大通和巧儿跟着,一行人往主院走去。
背对着傅容月,他便不轻不重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心中为自己刚刚的反应羞愧不已。
傅清啊傅清,你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刚才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
他深呼吸一口气,总算压抑住了刚刚那砰然的心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主院赫然在前,傅容月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自打苏绾死后,她已经很难哭出来,但前世的经历告诉她,女人的眼泪实则是一把利器,这些天以来,她一直躲着练习如何让眼泪随叫随到。只略略一想前世的种种,心中顿觉恨痛交集,眼泪已布满脸庞,傅容月嘴里哭着推开了主院的门:“侯爷,你要为容月做主啊!”
“二妹妹莫怕,爹素来公道,知道他们竟敢这样对你,一定不会轻饶了他们!”她连哭泣的模样都这样好看,几乎让傅清移不开目光,傅清定了定神,才终于稳住了自己的声音。
两人话音未落,主卧的门就开了,傅行健冷着脸站在屋子里,问道:“什么事吵吵闹闹?”
傅容月给傅清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捂着脸只是哭泣。
傅清便道:“爹,是这样的。昨晚潇湘院闹鬼,下人们传得沸沸扬扬,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今儿下午去看了潇湘院那些血手印,才现是鸡血涂上去的,显然,闹鬼的事情是人为的。这里是侯府,竟有人装神弄鬼,想暗害二妹妹,我担心她们的目标不是二妹妹,而是咱们侯府上下。爹如今正在督办西北军需一事,若是有心人想借题挥,对爹不利,那可就大大不妙,与是,我就暗地里埋伏了人在潇湘院外,没想到,果真给我抓到了凶手!”
傅行健本是心不在焉的听着,直到后面两句话,才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他乃世袭爵位,本无什么大功劳,朝中多年来就一直有人对他不满。如今陛下信任他,交给他西北军需督办的重任,这个职位等于直接扼住了西北军的咽喉,朝中不知多少人眼红着呢,若是让人拿了这个把柄,捅出点什么来,他这些年的苦心经营不就白费了吗?
潇湘院里的鬼,他比谁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原本以为高氏死有余辜,任凭她们用这样一个女人的名头来扫除异己,他权当是锻炼傅家的女人,教会她以后如何生存。
但这些年来他不闻不问,不代表他会允许她们威胁到他的前途!
“人呢?”傅行健心中对白氏说不出的失望,对闹鬼这件事也是说不出的反感,竟没了以往的耐心。
傅清将人扭了过来:“在这,不过两个奴才嘴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不说?”傅清勃然大怒,俊脸仿佛凝了一层寒冰:“那还留着做什么,立即杖毙!”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于大通和巧儿压根儿没想到傅行健这般无情,一张嘴就下了死令,此时不说就是个死,说了指不定还能得到一线生机,哪里还顾得等傅容芩来解围,连连磕头,把什么都说了:“是大小姐让我们这样做的,她让我们装成鬼吓唬二小姐,说是要把二小姐吓疯!”
“你是程姨娘屋子里的,大小姐能使唤得动你?”傅行健瞧清楚了巧儿的脸,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傅清,眸底抹上一丝怀疑。
巧儿瑟缩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清,小声的说:“奴婢原本是大小姐屋子里的,后来被夫人指派给了程姨娘。大小姐让奴婢装鬼吓人,不被拆穿则好,一旦被拆穿了,就说是程姨娘让奴婢这么做的。”
傅行健冷哼一声,闭了闭眼睛,终于硬生生忍住了胸口的怒气。
傅清却没忍住,听了巧儿的话,他心里简直是庆幸自己答应了傅容月帮忙抓鬼的事,不然,自己的母亲沦为替罪羔羊时,恐怕他们还蒙在鼓里。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潇湘院闹鬼的事情蹊跷了!
傅清抬起脚来,就想朝巧儿踹去,可他是个君子,殴打女人是做不出来的,这脚抬了起来却踹不下去,只得略略转移,一脚踹在了巧儿身边的于大通身上。
于大通自打被抓,已如惊弓之鸟,傅行健问话之时,眼睛一直瞟着站在一边,同样面色惨白的白氏。他尚且还不知道主院这边生的事情,白氏自身难保,对他投过来的求救的眼神只能视若无睹。
他只当白氏见死不救,想把自己推出去做挡箭牌,心中回忆起过去自己为她做过的种种冒险事情,难言的愤怒就涌上了心头,报复之意顿起,被踹了一脚之后,他不但不起身,反而是爬向了白氏,嘴里求道:“夫人,你救救小的,看在小的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的份上,你救救小的!”